练手的这半块竹筒,他雕琢了一个初步的轮廓,确定整体没问题之后,便撂在了一边。
然后,他将这个画面,完整地拓印到了臂搁上面。
没办法,他就这一截竹筒,没有多余的,必须得小心着些。
做了好一阵子的核雕后,再折回来做竹刻,其实是有些陌生的。
不过,陆怀谨很快就调整好了节奏。
做起来并不吃力,并且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等到他把所有的画面都刻画出来,剩下来的工作,就只需要挑净多余的青皮,留下他需要的青皮了。
这一招留青竹刻,陆怀谨做得非常轻松。
他甚至还有心情伸出手去,随意地一握。
结果,一抓抓了个空。
陆怀谨回过神,哦,这和从前不一样了呢。
他以前,都习惯往这个位置放杯茶的。
做得累了,手有些酸了,或是眼睛疲惫了,他都会端茶喝上一口,放松下心情。
现在没有了,他也只得作罢。
天仍然非常冷,不知咋的,陆怀谨甚至有些怀念那口烧刀子来。
手指头握着刻刀,感觉有些冻得慌……
要是能小酌上一口,肯定能舒适很多吧。
不过,想起自己昨天一口就醉了,陆怀谨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喝酒误事,还是打起精神,好好做吧。
这一次,他全身心地沉浸进去,再未分神。
直到做好之后,才愉快地轻轻一吹。
成了!
不等他高兴,旁边冷不丁伸过来一只手,飞快地夺过了他手中的刻刀不说,更是一把将那个臂搁抓起来,请功一般大声道:“师傅!就是他这个小偷,抢了我的刻刀,还偷了我的作品!”
诶?陆怀谨有点儿茫然。
他诧异地抬头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案几边居然站了好些人。
老汉居然也在最后头,一脸纠结担忧地看着他。
陆怀谨有些茫然,目光看向站在最前端的中年男子。
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也正在看他。
从衣着到草鞋,他只瞥了一眼,便匆匆掠过了:“你……以前学过?”
陆怀谨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家里头穷,之前想学过,但交不上束脩,只得跟着打下手,学了些皮毛……”
“哦?”那人挑了挑眉,伸出手:“予我看看。”
他的徒弟虽然一脸郁闷,但到底不敢违拗师意,只得硬着头皮将这个臂搁交了上去。
哪怕是这样,他也试图挽救一二:“其实我走的时候,这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他就是偷偷改了一下子而已!”
以他的眼光看来,这臂搁做得已经很不错了。
本来师傅就生气他逃学,不好好做功课。
现在这下人虽然讨嫌得很,乱用他的工具和竹筒,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东西,做得还算可以。
反正陆怀谨用了他的东西,他反过来用他的东西,算是两厢扯平了!
他正美滋滋地乐着,冷不丁他师傅一记眼刀子刮了过来:“就你,做得出这般臂搁?”
他自己的徒弟,他还能不清楚吗?
就那三天打渔两天晒钢的功夫,他真要有这本事,不早吹得所有人都知晓了。
给他这么一说,小徒弟不敢吱声了。
事实上,这边的刻刀和竹筒,都是他扔掉的……
刻得又累又烦,正好刀刃也有些卷了,他索性扔掉了。
扔之前,看着那刻了半天,啥玩意都没刻出来的竹筒恼得很,索性劈了好几刀,劈成了个破烂模样,一扔就跑了。
只是他没成想,今日师傅居然正好过来检查他功课……
“师傅……”他嘟囔着,试图转移话题:“我确实是做了的,只是没做完而已……后面被他捡了在弄,这该算我的!”
他师傅压根没理他,而是把玩着手里的臂搁,看了陆怀谨一眼:“留青竹刻,你师从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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