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过往 (5-2)

叹息中再次点燃了一根烟望着那丝飘出窗外的烟雾，叶添龙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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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不要！”

耳边传来的，是自己弟弟急切的呼喊声。

然而，对于自己弟弟的呼喊，叶添龙的内心没有丝毫波动，按下了手中的扳机。

“砰！”

随着一道灿烈的火光，剧烈的声响回荡在了四方。

“噗嗤。”

在响彻云霄的枪声中，掺杂了一声微弱的穿透声。

这道声音，是从一个劫持着一位老人的壮汉的头部上响起的。

“砰！”

这声枪响，则是从壮汉指着老人的手枪中发出的。

“噗嗤。”

再次发出这一种皮肉的穿透声的，是老人的胸膛。

美丽的血色之花，也是在这一刻从老人的心口悄然钻出……

这一秒，叶添龙作为一名特警的职责已经完成了。

因为这是他在这个瞬间唯一能做到的，也是唯一能从最大程度上减少伤亡的选择。

然而……

“不……不……不！”一旁，叶添龙的弟弟一把扔下了手中的枪，从警车后跑出，来到了老人的身边，轻轻扶起老人，同时撕心裂肺的喊道：“爸！你醒醒，你醒醒啊！”

（那个笨蛋！）

看着自己弟弟对于老人的举动，叶添龙则是用力咬了咬牙，随即再次拿起了刚欲放下的枪，巡视着四周，以防还有别的危险。

“只是诱饵吗……”

过了一会，见四周并未再有动静，叶添龙这才放松了身体，端着枪走向了自己的弟弟。

“你是笨蛋吗？就这么跑出来，万一他们还有同伙怎么办？你不怕死么？！”

走到自己的弟弟身边，再次排查了一遍四周，确保安全后，叶添龙随即开始了对自己弟弟的说教。

“呵……我是笨蛋？”

听着自己哥哥的话，叶墨反而渐渐镇定了下来，随即轻轻将自己父亲的遗体放回了地面，站起身转头看向了叶添龙。

“那么你说啊……你是什么？！你这个对着自己父亲开枪的畜牲！”

说着，叶墨用力握紧了拳，一把用力抓住了叶添龙的衣领，狰狞的神色配合着落在他脸上的雨水，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正在落泪的野兽。

“你应该也看到父亲眼睛里想告诉我们的东西了，还有，我开枪射击的对象不是父亲。”与叶墨的激动完全相反，叶添龙非常冷静的看着叶墨的双眼，一字一顿道：“这是父亲的决定，也是他身为一个警察的觉悟。”

“那么……就可以了吗？只是因为正确就可以了吗？！”对于叶添龙的解释，叶墨无法接受，也不想接受，松开了抓着衣领的手，叶墨朝着叶添龙质问道：“为什么就不能等一下！若是能拖延一会时间，让特警队赶过来的话——”

“叶墨！”

这一次，没等叶墨把话说完，叶添龙就大声的把话打断了。

“你要给我记住，我们警察！是为了人民而存在的！”反过来，叶添龙粗暴的抓起了叶墨的衣领，大声怒吼道：“等特警队来？你看到那个家伙身上的炸弹了吗？！等特警队来了，这个区域早就不知会死多少人了！不要忘记了，这里不远，就是一大片的住宅区！”

“父亲早就得了癌症！还是晚期！！！他谁都没有告诉！要不是我一不小心找到了父亲他藏起来的通知单，我也不会知道！！！”

朝着叶墨怒吼了一阵，看着其此时满脸的无神，叶添龙于是默默放下了抓着衣领的手，走到老人的身边，双膝而跪。

“懂了吧？父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这才……”

（让我开枪啊……）

说到最后，叶添龙的声音戛然而止，开始抽噎了起来，因为他真的说不出，那最后的几个字……

因为在他的心中，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等同于是自己杀掉的。

看着抽噎起来的叶添龙，叶墨也是再也忍不住的留下了眼泪，随即走到了老人的另一侧，缓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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