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云瑶不解地问。
都说将军夫人是阿谷族一等一的大美人,连她们在都城之内都有所听闻。如今见了真容,才知以往的那些形容不足以描述夫人的十分之一美,这种美不在外,在内,在她那双灵动的眼睛上。如今这双眼睛带了黯然之色,不如以往的明亮。
“夫人,只要您一天坐在主母的位置上,您与其它女人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止。”仆妇为云瑶整理了下衣袖,“您是夫人,说句大不敬的话,按理说这府中的一切都该是您来打理才对。您愈是表现的不争,对方就以为您越是可欺。您的步步退让最后换来的却是独守这冷院之中,连下人也可以对您使眼色。”
云瑶从小跟着阿爹学武,论让她揍人她绝对不会输给别人。让她跟一群惯于心计的女人打交道,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将军当初答应过她爹,娶她做妻之后,不许再有其它女人。她们部落上上下下都知道大庆人除了一个正妻外,还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无数个女人,前提是养得起她们。阿爹就是怕自己的女儿性子简单,在赵复提亲时,让他发了毒誓,一生只可以有自己女儿一个女人。
云瑶当时对赵复那是打心眼里喜欢,她挑战了部落所有的勇士,无一败绩,却败在了一个前来游说的男人身上,怎能不让她好奇,这种好奇逐渐变为喜欢,尤其是对方对她也有意的时候。阿爹本一直不同意这门亲事,是她自己饿了几天苦求来的。那时候,赵复对她格外地好,骑马打猎都会带着她。可现在,她若是敢提一句,换来的是:“你一个女人成天抛头露面,还要不要脸面了。”若是不小心被婆母听到了,不是罚她抄佛经背家规,就是跪祠堂。
赵复的母亲出生于南方的一个小士族,与这里风俗不同,那里最是看重各种规矩与礼仪,对女子尤其严苛,稍有出格便是溺杀。迥岩城中经常能看到有女子相约出门,或是赏花,或是踏青,男男女女都有。云瑶婆母在去礼佛的途中,每每看到了,总要骂一句伤风败俗。云瑶便是羡慕地望着车帘外,幻想着自己是一只飞蹀,跟着她们一起嬉戏。
一年前,她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一年后,在别人手下讨日子。天差地别的变化,对她不可谓是打击不大。赵复很孝顺,从不忤逆他娘的话。让纳谁,他就纳谁,绝不二话,连挣扎一下也没有。云瑶据力力争过,直接被赵复反手甩在了脸上,又被一脚踹跪在地上给婆母赔罪。当时脸火辣辣地疼,还有所有下人眼中的讥讽刺痛了她,她梗着脖子说了自己一句没错之后,就被下人架到了外面,跪在了冰天雪地之中,直到她能服软了,认清自己的错误为止。
那一次,她病了很久,赵复偶尔来看她,向她赔不是,他需要她。她还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儿子需要她,她不能死。凭着这口气,硬生生地从阎王手底下捡了一条命。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眼自己的孩子,想知道有没有下人趁她养病期间虐待他,却被告知孩子已经被老夫人抱走了。孩子在老夫人手中,她不得不服软,不得不顺从,不敢违背婆母的任何话。在她表现好的时候,可以隔着帘子看一看自己的孩子。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之时,总有侍女出来阻挠。
云瑶打量着眼前四十上下的仆妇,表面上看就是老实本分之人,她想要在府中找个效忠的主子,可以是府上的其它人,但那个人绝不是她。她院里的人不知安插了多少其它院的眼线,每天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她是性子直,又不是蠢蛋,难道这又是婆母的新花招,逼她犯错,然后被将军休弃。
“妈妈说笑了,我一个外族之人,论聪慧不如表妹,论管家理事,各家夫人交往之道不如表妹擅长,更是没学过什么管家之法,若是掌管了内务,岂不是被外人笑话。”
“夫人不必戒备我,我也不是谁安排在夫人眼前的线人。府中仆妇只剩下我一个是旧人,剩下的全被老夫人带来的人替换掉了,所以夫人现在才无可信可用之人。我同夫人一样,皆是被挤之人。”仆妇依旧谦卑。
“你叫什么名字?”云瑶问。
仆妇立刻:“初月。”
“是月初的月亮之意吗?”云瑶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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