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三山也不多话,当头举刀便劈。孔长欣见他来真的,刀势凶猛避无可避,不由得一身汗毛倒竖,心想此命休矣。哪知那一刀正要落到头上,刀锋一转,从他身边划过,孔长欣只觉得胳膊一凉,那刀便已划了一条血口。
“石老弟,他死了没有?”祝三山问道。
石送云见他突然出刀,也是吃了一惊,愣道:“没有,砍膀子上了。”
“哦?”祝三山抽刀在孔长欣伤口上拍了两下,问道:“是这里吗?”
孔长欣被划割之时没什么感觉,此时被拍,却痛得钻心,只得咬牙强忍,说道:“江湖好汉,何必用如此手段!”
祝三山笑道:“你要污蔑我们滥杀无辜,今日你若走脱,我二人还能脱了干系?所谓瓜田李下,江湖好汉也只好杀你灭口了。”说罢便举刀又劈,那刀顺着孔长欣脑袋落下,他只觉耳边一阵寒风掠过,肩头一阵刺痛,又被划了一条血口。
“砍中脑袋没有?”祝三山问道。
“偏了。”石送云上前认真看了一眼,说道:“差着脖子半寸呢。”
孔长欣两处刀伤疼痛难忍,手脚用劲想要挣脱捆绑,哪知死结难解,越绷越紧。祝三山举刀又砍,孔长欣心中一惊,往前扑下,那一刀便划过后背,又留下一道伤口。
“他躲过去了,背上挨了一刀。”石送云叹口气说道。
“将他扶正!”祝三山喊道。
石送云赶忙上前,将孔长欣扽起身,死擒住他,骂道:“老实点,少挨两刀。”
孔长欣颤颤巍巍,欲哭无泪,愁道:“你们到底要把我怎样?”
“我是个瞎子!”祝三山晃了晃头,说道:“手上没什么准头,你若再动,还得砍偏。”
石送云箍着孔长欣,只觉得他抖得筛糠一般,面色惨白,仰头再看祝三山:月下举刀,青面堂堂,神如金刚,目若鬼神,刀似冷月,色比寒霜,锋口上仍有几滴血未掉落下来。
“便问你最后一次!”祝三山喝道:“人是谁杀的?说!”
石送云见祝三山刀快要落下,心想可别再出人命,正要劝他住手,还未开口,那刀已往下劈来,当面一股劲风扑面,吓得孔长欣大叫道:“我说!我说!不要杀我!”
此话一出,祝三山硬生生将刀收住,还刀入了鞘。
石送云惊诧不已,眼看着孔长欣趴在地上呼呼喘气,却没想到他竟知道这灭门的事。
“说吧!”祝三山说道。
孔长欣抬起头来,满脸汗珠血水混在一起,看着祝三山,眼中极是惊恐。他见祝三山往前走来,便张嘴要说,刚一开口,只咳嗽两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去给他弄口水喝。”祝三山说道。
石送云便绕着院子转了一圈,见旮旯里有一口浅缸,攒了半缸雨水。他上前用手舀了一捧,回来送与孔长欣吃下肚去,这才缓过口气,回过神来。
“我问你。”祝三山见孔长欣气息渐稳,便开口道:“你到朱府,是不是为了踩盘子而来?”
孔长欣当即一愣,随后又默默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祝三山说道:“人是谁杀的,快说!”
孔长欣跪在地上,低声说道:“应是我那三个哥哥干的勾当。”
“他们人去哪了?”祝三山继续问道。
“如已得手,恐怕早已逃远了。”孔长欣想了想,说道。
“你动手了没有?”
孔长欣一听这话,慌忙说道:“没有!我是三日前到的平江府,碰见了云妹。当天我俩便相约出游,往西游玩去了,今日刚说回来逛逛花灯,顺便要将我带到府中,与他父母相见,哪知一回来便碰见你们。”
“这就难办了。”祝三山啧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五十来岁,使一根青棍,打丐帮棍法的人?”
孔长欣努力回忆,说道:“这几日光与云妹游玩,未曾见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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