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在路上辗转着生命 (2-1)

一个人在黑暗中，是不能感觉感知或者说所有的知觉都会收到影响的。一个人从诞生的时候开始，就是在黑暗中独自前行。直到离开了母亲的身体，才第一次睁开双眼，用全身上下所有的感知去了解这个世界。继而不断地成长，完善这一系列的感知。

但是突然在某一个时刻，你又一次堕入了黑暗，你还能保持你的理智，去竭尽全力感知这片黑暗吗？

山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至少她认为她是抱着腿坐着。但是周围没有任何的光芒，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着无尽的空洞吞噬着自己。就连理智都在一点一点地被黑暗蚕食，山茶咬紧了牙，握着拳头与这篇黑暗做着无声的对抗。

而一道金色的，柔缓的光芒伴随着歌谣，轻轻地将黑暗驱散了。就好像是初生时母亲的手，一点一点温柔地包围着山茶，将她从黑暗中抱了出来。

现在的山茶就好像又一次重生一样，在温暖中睁开了眼睛，用自己的眼睛和全身的感知重新去认知这个世界。

一道光从面前的窗口洒下，伴随着轻轻飘动的灰尘，一起坠在了平静的地面。山茶看着这一切，感觉都变得柔软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觉得生活会如此的平静与悠然，一直都处在压抑和忙碌中的她，只觉得眼睛里有一股温暖抑制不住地涌动。

“怎么还哭了？山茶小姐，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你给人的印象。”

一旁传来了根特温柔地呢喃，山茶头也没抬就笑出了声，也哭出了声音。

“哎呀！你还在忙你的事情，过来照顾一下山茶姐姐不行么。”

“额……我……”

柳在那里东跑西跑拿了很多东西过来，一下子抱住了山茶，替她擦拭着眼泪。

“山茶小姐，谢谢。”

“……”

“我给柳小姐解释了很久，但是她不太能理解，我可是真的花了不小的力气呢。”

根特的声音轻柔，就好像落在丝绒上的玻璃球，还有着一些温暖的光。山茶稍微平复了一点，才抬起头，看着根特依然微笑的脸。

“这不能怪我！你说山茶姐姐是「神恩者」也就算了，「永生者」是什么我是真的听不懂啊！”

“……！”

山茶又一次听到了「永生者」的字眼，而这次她没有再掩饰自己的惊愕，当然这个表情也被根特看在了眼里。

“因为山茶小姐的「神恩」是「永生」啊。她自然就是「永生者」了。”

“咦……欸？？？！！！「永生者」不应该是龙心大人么！！！”

可以山茶的惊愕不比柳小，而柳的表现则是极其的夸张罢了。

“呵呵……但是山茶小姐的「神恩」展现出来的地方就是「永生」所拥有的特质。「神恩」是经过血脉相传的，我的「回溯」就是继承了她的血脉。而血脉传承以外还有一个口口相传的东西，就是特征。所有的「神恩」都有自己独特的特征和能力，「回溯」是追回时间，重新改写。而「永生」是代替死亡，吸收负累。”

“代替死亡……吸收负累……”

山茶呢喃了一遍，还是有一点不太清楚。柳则是直接张着嘴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愣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永生者」没有运命，而天命则是无限延长的……咳，天命就是一个人身体的发展极限，例如你如果没有任何的病痛和灾祸，可以在80岁寿终正寝，那你的天命就是80年。那运命说白了就是那些病痛和灾祸。”

看着山茶和柳两个人歪歪扭扭的头，根特只好好好解释了一下这些东西。

“「永生」其实更像是一种救人的方式，因为就像山茶小姐这样，可以进入别人的过去，将这个人过去的一切都吸收，转化成没有任何运命经过的样子。但是山茶小姐自身却要经历他们所有的死亡，病痛甚至是灾祸。”

山茶突然浑身一个激灵，她分明感受到了自己的双手消失的样子，感受到了浑身上下都因为「回溯」而僵化，而彻底压抑的状态。又想起了那漆黑的宛如水下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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