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闷声十几年,周氏的女儿都到了议亲的年纪,周家居然来人了?
他倒是不担心周氏会因曾经在季家受到的苦难报复,一来周氏性子仁善,二来即便没周家,他们家现在也有靠山。如果真想做点什么,他和母亲也不会安稳至今。
这一点,季远比他那只会撒泼耍横欺软怕硬的母亲要看得清楚。
“娘,您别怕。”理清了思绪,季远冷静的说道:“二嫂不是个记仇的人,只要以后您别再招惹他们家,以后天高路远,她也不会存心来跟咱们过不去。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您的儿媳妇。高门大户里,最注重颜面,便是为了她的几个孩子,她也不会闹得鱼死网破。您看上次她们去县衙状告您和万红,最后不也撤销了对您的诉状吗?人言可畏,她还是有顾忌的。”
他语气温和,说到此又略带警告,“但您以后是真的要收敛些了,也别再背后说她们家的坏话,更不要想方设法的去找麻烦。狗急了都要跳墙,更何况人?您想想当初贺家火烧王家…那些个高门大户,多的是腌臜手段。”
他这么一说,刘氏立即想起那晚上的大火。
季家和王家住得近,她看得是真真切切的,当时就吓得双腿发软,死死的关着门,后来才知道是贺家做的孽。
要说刘氏之所以那么横,其实也是因为她心里知道周氏的性子,软弱善良。可周家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绝对的强权面前,她哪什么横?想想被告上公堂那天,县太爷那般冷酷,直接下令打了李氏板子,还把她关了一个月。
惨痛的记忆浮上脑海,刘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道:“好,我听你的,以后再不找他们家的麻烦。”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不光如此,以后也别想着去大哥他们那里捣乱,二嫂家的所有生意,您也别想着去分一杯羹。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等过些日子,我就把您接过来一起住。”
最后一句话,让刘氏神色转喜。
“当真?”
季远脸上带了笑,“儿子何时骗过您?”
他从来都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既然知道周氏投靠了娘家,为了自己以后的科考仕途,那是万万不能有丁点得罪的。
只有钱没有势,也同样被人踩在脚底下。
所以季远从未想过要分周氏家的钱财,他想要的,是入仕。做了官,还怕没有钱?
大概是终于意识到周氏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刘氏倒是真的消停了,除了还是时不时的跟村里其他人显摆儿子的有出息以外,便是和他人的口角之争,都少了。
终于在过年前,她得到了好消息。
袁氏怀孕了。
季远为显示对这个孩子的重视,便对岳父大人说,请自己的母亲来照顾妻子。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是母亲在照顾,有经验。而且袁氏现在怀孕了,没太多精力照顾早已搬过去住的季云和季松。请了他母亲过来,也能帮袁氏减少一些负担。
袁掌柜慎重思虑过后同意了。
就这样,刘氏便高调的带着季云和季松搬去了兰桂镇。她走的那天,特意让丫鬟放了鞭炮,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她要去镇上跟着儿子过富贵日子了。
有人羡慕,有人默然,有人不屑。
如果季还夫妻还在村里,大概会送她,可人家早就搬去了登县。刘氏自我感觉良好,却早已失了人心。
最为开心的,当属季云和季松了。
两个孩子都不小了,尤其是季云,过了年就九岁了。母亲死后,奶奶对她不好,她跟父亲说过,父亲只让她恭谨孝顺,别顶撞奶奶。熬了将近一年,父亲娶了后母。
不,是入赘别家。
她和弟弟也跟着有了衣食无忧且仆从伺候的日子。
最开始,季云知道自己即将多个继母的时候,内心里充满了茫然和惶恐。
她听村里的妇人说过,天底下的继母没一个好东西,都不会真心对前头原配生下的孩子。
她怕得不得了,甚至在袁家来人接她和弟弟的时候,她抓住奶奶的手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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