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去看苗安,俨然把苗安当做了一伙人。
苗安一脸为难,“在宫里,瞧道长不顺眼的人可多了,道长指哪个?不说旁人,皇后娘娘便总劝着皇上断了丹药的。”
张元一狐疑,“难道是太子的意思?可太子也用了我这丹药有年头了!”
他猜不出来,还是李柘传看出来苗安一副有几分想法的样子,叫了他,“内侍知道什么不妨说来,内侍与我等,还不都是自己人吗?!”
苗安轻笑了一声,也不藏着掖着,“咱家就是在想,问题出在烟草身上,同烟草相关的,也就是梅九爷了,九爷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梅九爷为襄王办事极其靠谱,很有些脸面,是以连提督太监苗安称呼一声九爷,可这位梅九爷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来什么,“交易那会,都是正常的。”他想到当时洪二爷的人身边换上了两个少年人,便随口说了来,“总不能是小孩的干系!”
张元一道不可能,“什么小孩能掐住京畿军户的烟草,然后嫁祸到道录司头上来?”
他摆手不迭,李柘传却皱着眉头不说话,苗安瞧着一笑,问李柘传,“将军想了什么,尽管说来。”
李柘传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这年头少年人中也不乏能人异士。”
他指的是魏铭,自从崔稚封了县主,李柘传算是看明白几分,魏铭不仅眼界非凡,且手段倍出,能把什么劳什子表妹弄成火器功臣,安东县主,这需要何等的谋略。
他就这么一提,也没指名道姓,就过去了。苗安却说起了一个人。
“你们可知道福建左家?如今左家在外行事的少东家左迅,也是个少年人呢!可那左小爷眼尖心狠,我想梅九爷比我清楚。”
梅九爷当然比他清楚,当下一脸犯难,“今年也不知犯了什么太岁,一桩事追着一桩事,这个左小爷的人已经摸到了咱们上次存放火器的地方,顺藤摸瓜的本事越发纯熟,我手下那些笨蛋蠢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我没少出面亲自摆脱这个左小爷!”
从烟草到火器都不顺利,李柘传瞧了一眼梅九爷,又瞧了一眼张元一,“王爷又要发脾气了吧!”
襄王在襄阳封地不得动弹,全凭手下在外行事,手下把事情办成这样,襄王不发脾气才怪!
张元一念了两句清心咒,梅九爷又把话题扯回到了烟草身上,“我真没法发现什么怪处,除了去岁我收过烟草之后,据说洪二爷因为烟田和人动过枪,不过没闹两天就消停了,我也没细问,时隔一年我再来买烟,哪有什么不妥?”
他这么说,众人也不知道从哪下手了,倒是苗安眼睛咕噜噜转了几下,心下有所思量。
众人一走,苗安就把手下的人叫了过来,他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敲着桌案,“姓洪的烟田被人抢过,去查查是何人所为。”
手下领命,苗安又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若是我没记错,那左迅去岁到过江西......”
*
十月下旬,太子大婚。
太子妃是首辅家的嫡孙女,朝野上下没有什么异议,太子不愿后宫争执,其余良娣等姬妾,一律到太子妃进宫一年之后,再令进宫。
太子此举一时间得到了大多数文官阶层的认可,只不过,太子良娣等姬妾不乏有出身贵勋皇亲之家,这样一来,太子妃难免在那些人家里头遭了埋怨。
崔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太子妃看重,太子大婚没几日,太子妃邀请娘家妹妹进宫,竟然连崔稚也捎上了。
魏铭跟她表示,“太子妃同你亲近,便是太子同咱们亲近,你现在是县主的身份,一头挑着文官这边,另一头算是挑着皇亲,再没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不然让太子妃只请她娘家人,岂不是要被人非议?”
在政治旋涡中心的人,头发丝飘一飘,都能解释出来政治风向。
崔稚耸肩,“请我当太子妃我也不当!”
魏铭盯着她看,“怎么?你还有当太子妃的想法不成?你见过太子模样,太子更是与我同年,你说,谁更英俊?”
这是个送命题啊!崔稚不假思索,“当然是你更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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