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白了。”大家都恍然起来,看向了于清明。饶是于清明早已把人世之事看得极淡,在目光各异的注视下,仍被看得脸上一红一白的,心里煞是煎熬。
一个老儒生叹道:“唉,这位小公子看样子也就十三、四岁吧?如此小小年纪,不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诗来,还能借诗言志,借诗讽人,实在是高才啊!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孙子,就是让老夫少活十年都愿意啊!”
“是啊。不过这位小公子面生的很,哪位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他旁边的中年人问。
“不认识。”旁边的人都摇头。
那位中年人见大家都摇头,望着台上的江凌,眼睛眯了眯:“一会儿去找那位姓于的打听打听。嘿嘿,这江公子不是自己家的孩子没关系,到时候把他变成女婿不就成自家的孩子了?”
有这样想法的人何止是他?有跟江涛等人站的近的,干脆直接找江涛打听,然而秦忆冷冷的一句话:“这是我家亲戚。”说得众人悻悻而返,息了结亲的想法——将军府上的亲戚,不是他们能高攀得起的。
台上的张员外可不知江凌已被众人当成佳婿盯上了。在他主持的赏花会上,当着两位大员的面,江凌以十步为限,作出如此好诗来,他的成就感大生。这种感觉,不亚于零陵城考上了进士,让他这位主考官无尚光荣。带着激动的心情,张员外满面红光、声音宏亮地当场宣布:“这首诗,写出了兰花那种来去无意、宠辱不惊的幽洁孤傲的品格,实为不可多得的好诗。更难得的是,这首诗是江公子于这样的环境里,在十步内写成,尤为难得。我宣布,此诗过关。”
“好。”台下众人一齐大喝,一品园里热烈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江凌站在台上,感觉到众人目光的灼热,心里苦笑连连。沽名钓誉,说的就是她呀!捧杀,说的就是她的下场啊!接下来这一阵看来她都得穿女装出门了,江涛也在家呆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再说吧。此时,江凌无比庆幸自己住在了没有读书人的小山村。
“好,接下来,就是评花时间。江公子可以在我们几位老家伙评花的时候斟酌。待我们几位老家伙评花结果出来时,江公子的结果也一起出来。”张员外见无异议,便宣布下一项。
“张大人,这台上就这么点儿大的地方,几位大人讨论的时候,如果不巧让江公子听到了,这岂不是作了假?我建议,给江公子一柱香的时间,让他先评,把答案写在纸上,交由刺史大人和将军大人保管。等各位大人把结果宣布后,再宣布江公子的答案。大人觉得这样如何?”于清明第一场却输得不甘,又提出一个条件来。
大家虽然觉得这位于先生得理不饶人,对他心生厌恶。但他这建议,从公平的角度来想想,也觉得甚有道理。否则真像他说的那样出了假结果,那这热闹就看得没意思了。
“江公子,你觉得呢?”张员外此时已起了惜才之心,所以想帮江凌一把,但不想这于清明还是死咬着不放,他也不好当众袒护得太过厉害,只得转脸去问江凌。
反正最大的风头都出了,江凌也不想在鉴花上再被人说三道四,说她是靠作假赢的,遂很干脆地点头道:“行,就按于先生所说的办吧。”
见江凌答应得如此干脆,台下的人又议论纷纷,猜想她是不是对花也极有研究,否则怎么会这么有信心?而家里有闺女的人心思就动得更厉害了。不管结果如何,有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度,有十步成诗的高才,此少年前途无量啊!这样的女婿,抢都得把她抢到手。
早已有机灵的儒生把香拿来了,张员外吩咐他点起来,便对江凌点头,示意她开始。
对于这十株花,江凌原本都已看过。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她还是走过去,仔仔细细地把它们的雾气再一次对比起来。
“你说这位江小公子会不会赢?我看他刚才似乎挺有把握的样子。”下面的人无事可干,便又开始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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