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这话一出,除了江涛,在座的几位都吃了一惊。在江涛的眼里,自己的姐姐是最厉害的,她说的这番话,不过是让他的崇拜更深一层。但其他人却不然。毕竟以前十四年里,虽然江凌跟江文绘学过一些诗词歌赋,但各方面的表现并无出彩的地方,算是一个极正常的十四岁小女孩。然而刚才这一番分析,哪里像是没学识没眼界的十四岁女孩说的话?倒像是一个积年的政客之言。考虑问题之深入、之全面,便连在场的这么些大人都不能企及。
此时张流芳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败在江凌手上,败得一点儿也不冤枉。
“怎么了?我这话说得不对吗?”江凌见大家目光各异地看着她,就连一直没精打采的江洋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不禁疑惑地问。
“对,说得太对了。”江文绘大声赞道,心里直叫可惜——如果江凌是一个男孩子,江家何愁不能出人头地?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暗叹一声。
“那便过一阵再说这个事吧。”张流芳也点头赞同。
李青荷松了一口气。这样最好不过。过上一两个月,秦家人的气估计也该消了,到时她不过是出面请他们吃顿饭而已。给两家搭个桥,江洋的事成不成,那就是他们两家的事了。
“不过,昨晚我们家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如果没解决好,到时候大哥的事也有可能会被波及。”江凌又道。
“啊?什么事?”张流芳一听会影响儿子的事,顿时紧张起来。
江凌便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刘庆春对她的情愫和她跟刘庆春买鱼的事说得极含糊,重点强调刘婶想败坏她的名声以达到敲诈的目的。
“这种人,你干嘛不给她几巴掌?”张流芳自己就是个撒泼的祖宗,没想到竟然有人跑到她们江家来撒泼耍无赖,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想起当初江凌对付她的招,心里又有些疑惑,为什么江凌在这儿,还让刘家人得逞,拿走了几匹上好的绫罗。这不该呀!
江凌叹了一口气:“如果跟她来硬的,明天她就满村去散布谣言,说我跟她儿子怎么的。如果秦家因此而退亲,估计到时大哥这事也办不成了。”
“这种乡下婆子怕啥?把她交给我吧。我让人去吓唬吓唬她,保准让她不敢乱说话。”张流芳拍着胸脯道。
“那就拜托婶婶了。”江凌笑咪咪地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像刘婶那样的泼妇无赖,就还得像张流芳这样的人去治才行。
事关江家能否攀上秦家这棵大树,张流芳当然不敢轻忽。她们一家告辞不久,就有两个衙役到了刘家,说有人告刘庆春偷了东西,而且很轻易地在刘婶的卧室里搜出了绫罗,嚷嚷着要把刘庆春锁走。
如果这事赖在刘婶身上,她还没觉得那么可怕,可这关乎她最疼爱的小儿子的名声,那就不得了了。如果村里人知道她儿子偷东西被抓到衙门去,不管这罪名是不是成立,都会被人非议。这以讹传讹的事多了。刘庆春即使被无罪释放,往后怕是连媳妇都娶不上了,他们刘家更要受村里人的指指点点。
见拦不住衙役,她顿时哭喊着到了江家,让李青荷去给她作证,想让她说明那三匹结罗是江家送给她们的。江凌怕李青荷心软,早在衙役到刘家时,她就打了招呼让李青荷呆在屋里别出来,自己跟江涛站在院子里。此时得知张流芳告的不是刘婶而是刘庆春,江凌心里暗叹一口气,脸上笑道:“刘婶,您老糊涂了吧?我们家还没你们家有钱呢,干嘛把绫罗送给你呀?”
“你……你……”刘婶指着江凌,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好啊,我知道了,合着是你们家诬陷我们家庆春。你等着,我这就去村里跟别人说,你跟我家庆春好上了,我看你还要不要名声。”
江凌轻轻一笑:“去吧去吧。你可以试试看,村里人是相信你还是相信官府。”说完又加了一句,“你还真以为秦将军会相信你一个乡下婆娘的话呀?你还真看得起自己!我告诉你,这两衙役就是秦将军让来的。什么意思,你自己好好惦量惦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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