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一声喝叫从屋里传来。
听到这主人的叫唤,那只狗顿了一下,却还是窜到了江凌面前,很亲热地用头蹭了蹭她的腿,又摇了摇尾巴,一付讨好的样子。
江凌看这狗来势汹汹,本以为要来攻击她,早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与狗搏斗。要知道这狗有她一半高,全身的毛油黑发亮,正值壮年,力气绝对小不了。可没想到它像是特意出来迎接她似的,对她和善得不得了。江凌微微诧异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狗缘了?
轻轻拍了拍老黑的脑袋,江凌正待出声相问,屋里的人见叫不住狗,早已跑了出来——却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媳妇,手里还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她见平日里对陌生人极为凶恶的老黑,此刻正围着一个小姑娘,摇尾晃脑地样子甚是亲热,脸上露出很意外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凌,她开口问道:“你找谁?”
江凌笑道:“我是隔壁江家的。请问王大娘在家吗?”
“你是那边江家的?”那媳妇诧异地指了指江家的院子,见江凌点头,忙笑道:“难怪看你不像是庄户人家的姑娘,原来是江家的人。”说完转头朝里高声喊道:“娘,有人找你。”
“哪位啊?”王大娘也不知在洗什么,两手湿漉漉地从屋里出来,看到江凌,她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院门口:“原来是江姑娘啊,你娘可好些了?来来,进屋坐。”又介绍那位媳妇,“这是我二儿媳妇。”
江凌对那王二嫂笑笑,跟着王大娘一起进了屋。
“老黑,出去。”王大娘见那只狗也想跟进屋,挥着手高喝一声。
老黑低吼一声,恋恋不舍地看了江凌一眼,这才转过身施施然地出去。
王二嫂见此情景,终忍不住奇道:“江姑娘,我家老黑见到陌生人凶得不得了,可它对你为什么这么亲热?”
“是吗?”江凌笑了笑:“可能是它知道我不是坏人吧。”
话声刚落,几只胖乎乎的小狗连滚带爬地跑进屋来,围着几人转了一会,便跑到江凌身边,“汪汪汪”地叫了起来。其中一只全身发黑、长得最为壮实的,还走到江凌身边,蹭了蹭江凌的腿。
“小黑,别闹。”王大娘对那只狗喝斥一声,转脸对江凌笑道:“你娘咋样了?”
“没伤着骨头,不过也要躺上二十来天才能下床。”小狗虽可爱,江凌却没心思去逗它们,简明扼要地把江家的现状和张流芳逼债的事跟王大娘两人说了一遍,当然,张流芳的胡言乱语她自是没有说。
江凌不知道这王大娘知道多少江家的事,但她清楚,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昨天张流芳言语里就想把脏水泼到李青荷身上。李青荷一个寡妇,身份本来就敏感,要是张流芳再来闹事,邻居们听了她的污言秽语,难免不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李青荷。如果真是这样,江家三口人便很难在此立足。因丈夫、女儿生病而心力交瘁、苦苦支撑的李青荷,真不知还能不能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江凌既然到了这里,成了李青荷的女儿,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还是为了回报这两天李青荷对她的关爱,她都要尽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好这个家。只是她到这里时日尚短,没有能力去阻止张流芳的行为,只能防患于未然,先把舆论的风向往自己这边引,以争取最大的同情。到时候王大娘一家能为她们说几句公道话,比自己说一百句都有用。
“天哪,天下还有这样的叔叔婶婶!本来你父亲去逝家里困难,你叔叔婶婶就应该好好拉扯你们一把。现在他们不但没有帮你们,还落井下石!简直是太过份了。”王二嫂估计也是个直爽的人,一听江凌这话,顿时替江凌他们鸣起不平来。
王大娘也叹道:“你们家这院子,也买了十来年了。每年春上,你爹都会来住几天。有时路上遇见,也会跟我们笑笑打招呼,极为和善的一个人。想不到他这么早就走了,留下你们孤儿寡母,受这样的苦,唉!”说完又道,“半贯钱,对于有钱人来说,不多;但对于我们穷苦人家来说,却是不少了。你娘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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