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杨不信这些妖言,不急不慢的穿上了仵作的麻布大褂,戴上了羊皮手套,仵作给他预备的刀是一把剔骨刀,虽然不如手术刀,但做这种手术还是足够的。
其实他要做的就是环甲膜切开术。
一切准备完毕,李木杨右手拿着剔骨刀,左手按着死者的喉结,刚要下刀,便蹙眉看向巢元方:“你就不怕血喷你一脸?”
巢元方早已将脖子伸的老长,就差趴在尸体胸上了,此时却也淡定道:“不怕,喷血的是活人,他若活了还省事了。”
“......”李木杨本想吓吓这个出卖他的老头,只可惜这老头名叫巢元方。
再有他也不会切到动脉,环甲膜切开术是急救插管的小手术,一般接受过急救培训的人都会做这种手术,在西方国家还有专门对普通百姓进行这种急救培训的,一把小刀一根吸管就可以紧急救人。
李木杨稳定了一下手臂,左手在喉结下面一指宽的地方按住,右手持刀在甲状软骨与环状软骨间横向切开2厘米的口子,分离其下组织,露出环甲膜部,再用小刀切开1厘米,将刀旋转90度,如果需要插管此时就可以了,但李木杨需要的是检查气管,所以将刀抬起沿皮肤下滑切开五厘米左右,分离组织露出气管,纵向下刀切断环状软骨,直到此时才有少量血液溢出。
巢元方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在他觉得这种刀工简直就是神功,不急不慢,不深不浅,没有几年的苦练不会有这种刀法的。
而那名仵作早已背过身去,握着本子和毛笔的双臂还在颤抖着。
李木杨道:“喉管有大量生米粒。”
仵作连忙记下,并用颤音喊道:“喉管有大量生米粒!”
白布外面的县令问道:“什么意思?”
李木杨道:“就是说,死者不是在河里淹死的。”
仵作重复道:“就是说,死者不是在河里...”
“闭嘴,没问你!”县令打断仵作的话,急道,“少郎君,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李木杨道:“据我判断,死者是在淘米盆里淹死的...”
听得此话,白布外的衙役和百姓发出唏嘘声,有人摇头,有人笑,淘米盆怎么会淹死人,这不是开玩笑嘛!
就听李木杨又道:“或许是在一个米缸里,然后注满了水,活活淹死的,如果能找到这个米缸就能找到犯罪现场了。”
众人的嘲笑声戛然而止,再看刘氏,此时的身体缩了缩,六神无主的看向地面。
随后白布内又传出李木杨的声音:“死者后颈的淤痕并非硬物造成的,而是被手掐出的痕迹,嗯,凶手力气很大,而且...还是个左撇子!”
此话一出,屋内彻底静了下来。
左撇子?人们似乎在同一时刻回想起同一件事情。
“啪”
惊堂木就在最肃静的时候又被拍响了,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屋外还传来孩提被吓哭的声音,也不知道哪个父母这么没心没肺带着孩子来看这种热闹。
堂内,李文兴奋的站了起来,说道:
“就是王一刀,他是刽子手,本府亲眼所见他砍头时就是从左边下的刀,你们没注意吧,可本府可看的清楚,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一次两名死囚同时行刑,王一刀就选择砍左边这个人,另一名刽子手砍右边的,他们同时下刀,互不干扰,怎么样,本府是不是很有洞察力,本府是不是很聪明,本府是不是...”
李县令正眉飞凤舞的讲着,一旁的县丞低声提醒了一句,李文这才停止自己的演讲,挺直身体喊道:“将王一刀捉拿归案!”
吴县尉连忙带着人跑了出去。
白布内,仵作看了看还没烧完三分之一的香无奈的摇摇头,早知道不点香了,随手就要给尸体盖白布,却又被李木杨制止了。
“干嘛?”仵作问。
只见李木杨从怀里掏出了鱼线和鱼钩:“还他一具完整的尸体,免得魂魄跑出来。”
“什么?”仵作惊讶的张了张嘴。
巢元方却微微勾着嘴角,露出期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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