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残肢俱已成灰,冷凌峰竟然笑了起来,横身挡住紫电,并没有理会顾岩子奇,而是看向草坡,顾岩望搀扶着长公主正从凤撵处缓缓走下。
行到坡中,长公主发觉冷凌峰在注视着自己,马上站定,单手扶胸郑重地做师生礼:“瑞贝莲.谢克曼拜见大师父,弟子王命在身不便全礼,还望大师父恕罪。”
看着一身素装的瑞贝莲,冷凌峰冷笑一声,“那我是不是要回答,属下不知长公主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呢?你今天一身素衣,是打算给为师送终吗?”
银铃般的笑声从草坡处传来:“大师父不必为顾岩将军遮掩,昨晚那些腌臜话是我让他说给您听的,因为今天这一切,本就是我的局。大师父功盖天下,于铁岩城堡、狼艾关对抗两大帝国,让其四十余年不得寸进。今日师父仙逝,全大陆人族都应该为大师父披麻戴孝,小莲何德何能,能为大师父第一个着素装孝服,荣幸之至!”
“那冷某要感谢长公主千里布局还是千里送终呢?呵呵,又是谋局之道,右相那老匹夫倒教出来一个好学生。”
瑞贝莲神情不为所动“好说好说,我三岁得大师父开智,无论此后拜师几何,莲儿心中您一直是我的大师父,为师操劳是徒儿本分,岂敢受师父之谢。况且今日大师父离开,徒儿既知焉有不相送的道理?右相大人清风傲骨,自然不可能教出我这等欺师灭祖的学生出来,徒儿一直以大师父为楷模,一身德行,都是拜大师父所赐。”
冷凌峰哈哈大笑,“好一副尖牙利齿,我可教不出这样的好徒弟,我教的长公主殿下自幼心若莲花,今日为何行如污泥?”
瑞贝莲回之以微笑:“大师父,莲花还是污泥,徒儿心中自明,顾岩将军刚刚已经明示,今日一切亦是天意难为......”
冷凌峰瞄了一眼顾岩子奇,又转而注视瑞贝莲:“此天非彼天,你奉此天谋局,又怎知自己不是局中之人?”
瑞贝莲仰头远望,长出一口气,幽幽说道:“大师父,莲儿生在帝王家,自行皇家事,无关善恶,不想局外事,但求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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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凌峰猛地向侧后方浓密的草丛里看了一眼,一股寂灭的寒意没入丛中,见风平草静便不再理会,转头再次大笑一声:“哈,好一个但求心安,那就彼此心安吧,长公主殿下,冷某没有如此厚颜无耻的门徒,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师徒二字休要再提!”
瑞贝莲闻言勃然变色,身形微颤,甩开顾岩望搀扶的双手,高声喊到:“好,恩断义绝就恩断义绝,妄我白衣素袂为你送行,冷凌峰,那你就快去死吧!”说完一指顾岩望,示意他不要跟着自己,转身拂袖而走。
走出很远,瑞贝莲突然踉跄几步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吐在草间,低头轻拭嘴角,抬头时已泪流满面:“大师父,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如此悉心保护莲儿吗……”
没有转头,瑞贝莲跪地单指向天高声喊到:“冷凌峰,你好毒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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