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派人秘密和守城的城卫长沟通一下,让他们留意这两日进出城门的人,特别是那些想要出城捕捉蜈蚣或者进城领赏的人,若其中有异样者,暗中跟随即可,切勿轻举妄动。”
“是!属下这就去办。”
九珍坊附近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烈日将道路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半,在瓦檐的遮蔽下,虽算不得清凉,也给卜潺二人以落脚的地方,若非急事,没人想外出领教着令人昏厥的曝晒。
“班头,咱们等在这也不是办法。”程旭擦拭着不断渗出体外的汗液,口干舌燥的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但他依旧不忘盯住那九珍坊的大门,可这大热天,买药也成为一种考验,几个时辰下来,不说进九珍坊买药,连路过此地的人都寥寥无几。
卜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若不是布多杰一干人等埋身于山岗,自己现在恐怕还只是位名不见经传的捕快而已。
“你说这九珍坊的大公子朱霖不在青楼,他会在哪?”卜潺开口问道,可只是稍微张开嘴,那滚烫的气流便涌入自己体内,让其头晕目眩。
“卑职来之前调查过此人,朱霖喜色喜酒,紫平的多家青楼都留有他的事迹,不过听隔壁堂的兄弟说,这几天在各个青楼都未打听到朱霖的下落,而朱霖又未曾出城,应当在自己家中。”
家里,卜潺的视线不由得望向不远处,马路斜对面的九珍坊。九珍坊呈常见的三段式建筑,分为前堂、中庭以及后楼,前堂作为药铺的主体,后楼不同于官邸中的后院,高两层,应是住宅,至于中庭,俩人则是无从得知。
见卜潺瞅着九珍坊久久未应,程旭出言道:“班头,干等着没用,要不咱们进入搜?”
但这一建议立刻得到卜潺的否决,“不成,且不说大人不许,要是咱们贸然进去搜不出个所以然,不仅坏了计划,得罪朱家,咱们以后没好果子吃。朱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朱霖的父亲朱荣非同小可,通过买卖那些名贵的药材,结识一大批在紫平等地有名望的世家和商贾,他发起怒来,不可小,诶,不对,我傻呀,进不去朱家,朱霖喝过桂花酒,他家又很可能藏有乌头,咱们还可以调查和朱家交往密切的人,比如九珍坊进购药材时合作的商人。”
“可是咱们几个人够吗?”程旭有些担忧,许久未办案的虎堂难免会出些差错。
“咱们几个人当然不够,不是还有其他班堂的兄弟在嘛。”卜潺这些日子听说豹堂居然活跃起来,有所好奇,得知豹堂新来一个班头,在一番打听下,向阳的修士身份被暴露出来,那时他便起巴结之意,这下正是机会。
而向阳此时忙完对饮酒者以及回春馆失火案的涉案侍卫,学徒等的盘问,弄得自己是手脚抽筋,他都记不清这两日自己写过多少字。收回笔墨,他仰躺在椅上,他只觉得这比修炼还累。
经过盘问,饮过桂香坊酿造的桂花酒的皆是没有饮入蜈蚣酒,这一结果向阳轻松许多。而从那些晕倒在回春馆内的侍卫给自己的反馈来看,他们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莫名其妙的昏厥过去,而且这些人在昏厥前,并未闻到或者看见或者触碰到异常之物,由此可想而知,神秘人的修为肯定极为高明。
当穆尤升将告示贴在紫平各个街头时,即使太阳余威依旧,也抵挡不住百姓的蜂拥而至。
“这上面写的是啥?”这也是大多数围观人群共同的想法,珏地上受过简单教育的人不在少数,但识字的却十不存一。
“今夏蜈蚣、钱串(蚰蜒的俗称,照顾不识字的百姓)泛滥,紫平府特以而示,凡于次日午时前捕此虫者,止城郭五十里,无论毙否,交与府衙,赏,其钱串每十文,蜈蚣每三十,此间凡生口角、斗殴者,罚,望诸以告之。好像是在说让咱们抓蜈蚣和钱串子,交给官府有钱拿。”
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此言一出,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来看告示的人群中绝大部分都是生活在市井街头的普通百姓,钱对他们来说相当敏感,哪怕是区区数十文钱,也够一家人几日的口粮钱。
“还有这等好事?”
“管他的,有钱拿就行。”
“被蜈蚣蜇好像很疼啊,钱串子怕是抓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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