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沿途琐事 (2-1)

第一天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车夫没走多远就需要停下来休息了。大家在官道上落脚休息，两侧的高大树木遮挡着月亮，这一晚还没有离开熟悉的风景。

“要是早上出门，他们肯定要宴请我直到傍晚，一天一天地没有尽头。我已经在梦里听到老师的呼唤了，我们不能再耽搁，尽快上路才是。”弗拉维向他们二人解释。

纳特敲了老半天火石都没打出火星来。希林看不下去了，帮着生了火。纳特就去清点马车上装载的美食。他们自己购买了足量的蚕豆、山芋、洋葱和面粉，领主夫人则慷慨地赠送了大量的面包、肉干和香肠。除此之外，还有个木桶储存了干净的饮水。

纳特仔细数了香肠的数量，掐指一算，每天一根可以吃三个月！他满意地点头。然后警告拉货的车夫，绝对不许偷吃，他每天都会清点数量的！

启程的时候，仅有弗拉维、纳特、希林以及两位车夫。条件艰苦，许多城里的讲究也没有了。弗拉维负责烧饭，纳特负责切配，两名车夫去捡了干柴，希林来生火。

纳特认为，趁着现在有生火烧饭的条件，应该先烧点新鲜的蚕豆和洋葱。他这么懂吃，分配食物的事情当然交给他咯。肥肥量取了定量的食物交给弗拉维。

锅和汤勺都是今天刚买的，因为弗拉维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嘛。希林倒了一锅水，又架起锅。眼看着水烧开了，弗拉维煮了蚕豆，又手剥洋葱，一片片煮进汤里。

还有个便携的小砧板，就手掌那么大。纳特精确地切配了今日份的香肠，八等分，保证每一片都是一样宽的。“我们一共五个人，车夫每人一片，雇主每人两片哦！”他说完，把香肠分给在座各位，自己留下了香肠两头，因为两头略宽一点点，肉稍微多一点。

第一顿晚餐，弗拉维说大家可以吃得丰盛一点，纳特又切配了一些肉干放汤里。热水再次沸腾，加了点面粉，就成了黏糊糊的一大锅。捧着热汤，大家也不冷。两个车夫都是粗人，在修士面前不敢多说话，都在低头吃自己的。

希林捧着自己的碗，如此香浓可口的热汤，还有弗拉维的主教Buff，到了他的嘴里瞬间就化作了灰烬。他又品尝了好几口纯正的苦涩。面前这些人都不晓得自己是吸血鬼。而且纳特与弗拉维，还是他非常看重的友人。装，也要装下去。想到这他又塞了一口。

纳特的两片香肠早就吃了，他时不时地偷看希林碗里。

“嘿嘿，没事，我就看看。你快吃呀。”纳特还有点不好意思。

“你要吃吗？”

“什么？”纳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是纯正的黑毛野猪后腿肉做的香肠诶！埃塞斯最著名的特产。能让我一个城里人心甘情愿留在这乡下好几年的魔法诶！你说你不吃？”

“我不吃。给你吃吧。你肯定没吃够。”希林热情地拨出两片香肠，送到纳特碗里。顿时，肥肥的脸都红了。这辈子也没谁对他这么好过。他几乎就是含着热泪吃下去的。希林腼腆地笑一笑，碗里剩的汤他也不想喝了，全都倒给纳特。

“你吃这么少？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我天生饭量小。”

两名车夫饭量可不小，吃光了锅里所剩的全部热汤。至于洗碗，条件艰苦，哪有洗碗这个说法的。锅里的玩意加点水吃干净就对了，自己的碗自己舔干净。再用抹布擦擦。古代人也不讲究细菌什么鬼的。

他们已经算是文明人了，希林小时候，荒原上的人都把油腻腻的污渍往衣服上抹。看谁抹得又黑又亮，就说明谁家肉吃得多。像希林这样干净的孩子，肯定是肉吃得少。

冬天这么冷，露宿是不可能的。两名车夫睡在装货物的马车里，三位雇主睡在前面一辆车里。他们行李里面还带了一些木炭和炭火盆，引燃之后夜里取暖用。

纳特果然是鼾声如雷，弗拉维主教终于亲自领教了一番。他和希林二人绝对数了一晚上的星星。到了天色发白的时候，纳特的鼾声更是雷鸣一般，连支撑不住的机会也不给他们。一老一少两个人眼睁睁看着纳特从睡下到苏醒。

等到车夫继续上路，二人大白天里睡了一个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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