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得胜归还 (2-1)

又要两天一夜的行程自不必细说。返回大营时，远远看到坷兹部族的焦土，骑士长满意地暗自点头。

“卡拉西斯，你去办一件事。”克莱蒙德不急着回去，而是先布置命令。说来奇怪，卡拉西斯这种不靠谱的人，通常什么事都不会交给他去做的才对。

“干嘛？”

“去杂兵营，让安塞尔带着仅剩杂兵队即刻启程。立即回城堡报信，不得有误。”

命令清晰准确，容不得迟疑。卡拉西斯很清楚他的用意，心里又是一阵气愤。

“去啊。”

“好，可以，算你狠。”说完老头策马离开小队，直奔大营。

城堡里这些人，如果有谁是真心待希林的，一个是卡拉西斯，另一个就是安塞尔。偏偏两个都是玩世不恭的类型，没啥雄心壮志，搞事情天下第一。两个都是刺头，麻烦得很。

克莱蒙德自然不能让安塞尔看到希林身首异处的惨状。最好先把他打发走。等他回过神来，大军已经返回城堡，就不会给自己添太大麻烦。小队就在焦黑的战场旁伫立，遥望着大营。

大营那一边，一切收拾妥当，就等着下一步命令了。艾格纳站在营地外面，只看到卡拉西斯一个人回来，迎上去问什么情况。

“呐，秃子就在对面站着呢，自己看啊。”

知道没有惨烈的伤亡，艾格纳也才放心。

“安塞尔呢？骑士长让我带话。”

安塞尔正在杂兵营里睡懒觉。杂兵队么，军纪一塌糊涂。全都是市井招募来的闲人，素质本来也不高，又没什么正规训练。一场交战后死伤严重。活着的跟着仆役队伍帮忙，处理掉了死的，就算大功告成。很多都领了赏钱跑掉了。

本来带着一百多杂兵，死伤超过七十人，剩的又跑了，现在孤单单一座帐篷，里面不到十人的小队，都是常驻的亲信，领工资的那种的。

卡拉西斯进来，二人互相瞅了一眼。

希林出现以前，他们二人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一个是性情孤傲的老剑客，一言不合就单挑；另一个纯粹市井流氓头子，文化水平一毛钱没有，吃喝嫖赌一样不落。互相之间根本看不上，也没有交集。

“秃……咳咳……骑士长说了，让你带着杂兵队立即返程。马上回城堡不得有误。”

安塞尔疑惑地盯着卡拉西斯看了半天。命令很奇怪，通常这家伙不会做为传话的人。但是命令本事听不出什么毛病。

卡拉西斯高傲而矜持地站立，装作很平静的样子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

“那么立即执行吧。”

安塞尔又看看他，小声问：“我们人回去就行了吗？其他都不管吗？”

“对，人先回去就行。帐篷留在这仆役们会处理的。”

“行吧。”

剩下的杂兵都在这里，命令大家听到了，安塞尔领着他们便走出去。这几个人，浪荡惯了，没什么要收拾的。各自带了点干粮便上路。大营里的其他人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

卡拉西斯见他们走了，才擦着额角的冷汗，长吁短叹。

“走了就好。”

外面克莱蒙德捧着“少主”的脑袋，见到一骠人马离开，与安塞尔遥相对望了片刻。看他们全都走了，才安心地返回大营。

骑士长的小队返回大营，众人照例迎接，本来也都是平常的态度。艾格纳猛然发现“少主”没有跟着回来。“诶，少主呢？”他随口一问。

再一低头，只见骑士长手里捧着一颗头，顿时大惊失色。“这……！”

克莱蒙德不希望引起部队的躁动，示意他不要声张。一行随从跟着骑士长进入大帐，又将“少主”的尸身也搬进去。有好些靠得近的士兵都看见了。因为没有声张，另一些在别处忙碌的还不知道这一情况。

几位领队的骑士随即也来到大帐。门帘紧闭，他们就在里面密会商讨情况。

“这什么情况？”艾格纳率先发问。克莱蒙德就面不改色地又讲了一遍他刚编的故事。他没有自己宣称的那么悲伤。在座的人都觉得这是个不合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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