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自然生长 (2-1)

微风吹拂着脸庞，希林再次醒来的时候，又看到熟悉的灰蒙蒙天空。头顶上还是巨大的雷暴云。时而有闪电爆发，接着是雷声隆隆。有巨龙飞行着穿梭其中。

他醒来的地方依旧是那块平台。左右看看，弯折的宝剑还在平台上放着。回想起今天睡了个好觉，才终于又来到这里。捡起宝剑又欣赏了一阵。也不知为什么，再看这宝剑，好像没有刚拔出来的时候那么弯，平放了一段时间，弯折的角度张开了一点。

“莫非等得久了，这宝剑还能恢复？”希林眼珠一转，喜出望外，“果然是宝剑啊！”

再看四下，风景一如既往。只是原来那片山尖的地方，多了许多四方的石砖。毛猴都聚集在石砖的前后忙碌着。

希林又打响唿哨，唤来羽龙飞了下去。他心里还念着茉莉。

“诶，那个不就是嘛！”他在倒下来的山尖一隅，看到一个深灰色的长纱随风飘浮。她那身长纱有些破旧了，边角褴褛，远看她就像个幽灵。

“嘿，茉莉——我来啦！”希林满心欢喜，跳下羽龙，朝女孩奔去。

茉莉正坐在地上。她转过头来，眼里有惊慌的神色。

希林这才发现，茉莉脚边有许多毛茸茸的碎片，全都是毛猴的壳！这得偷吃了多少毛猴啊！

再仔细观察地上，希林很快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地上并没有毛猴的头，反倒是有些奇怪的藤蔓发的芽。

“这不是毛猴的龙骨房子周围会长得那种藤蔓么……我还砍过的，原来芽是这样的……”希林仔细看一棵芽刚刚萌发，肥厚的叶子上面顶着种子壳，而那种子壳，正是毛猴头上像嘴一样的面具！难道说这种植物是毛猴的头发出的芽？

“这个地方真是太奇怪了！”希林一番感叹，“这么说毛猴并不是动物，而是一种果子？它的身体是果实，头是种子，头扔在土里还能长出一只新的毛猴？”

希林自己都不太相信这结论。他站起身离开，走向毛猴居住的地方。茉莉见他走了，就扔下手里的食物跟着他走。

环形湖已然恢复了清澈，许多龙正在里面游动。毛猴大多居住在环形山的边缘。那里看得到许多绿葱葱的凸起，都是覆盖着藤蔓叶子的兽骨。

希林大步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居所。他伸手摸摸藤蔓，这些都是一根一根长出来，绕着兽骨生长的植物，它们的枝叶就像墙壁一样遮住兽骨里面。

希林又走进这座居所。里面的布置还跟他记忆力的类似。有几只老幼的毛猴坐在里面，正唧唧地聊天。天棚顶上，无数的藤蔓垂下来，挂着一个个毛茸茸的袋子——那是毛猴休息的地方，一只毛猴睡一个袋子。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了。

少年沿着兽骨的边缘爬上去，抓住离自己比较近的袋子。仔细看，那袋子就是藤蔓的一部分，就是一种植物而已。再看边上，还有一个非常小的、没有开口的袋子。

他又爬上那个袋子。果然，那个小小的袋子里面，正睡着一只毛猴！没有开口的袋子，露出一个尖尖的角，那是毛猴的脑袋。而袋子与毛猴还没有完全成熟的身体仅仅地连着，像是胎儿的子宫。

“还真的是这样……”希林啧啧称奇。

这时，下面起了一阵骚动。两只小的毛猴看到茉莉进来，就非常愤怒地大叫。它们对老得毛猴说了些什么，那老得毛猴也一样愤怒起来，拿着手边的长矛驱赶她。

希林连忙从藤蔓上下来。毛猴们见到他，倒是没有什么敌意，而是围着他不停地唧唧喳喳，好像在告状。

“哎呀，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偷吃了太多它们的同伴了！”希林也是心疼自己的毛猴。只是发现被吃掉的毛猴还能原样地生长出来，他的愧疚感少了一些。

茉莉不讲话，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她抹抹嘴，又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摆出一副特别可怜的样子。

他又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怪可怜的，住在这里吃点什么好呢？”

听到这话，脚边的毛猴愤怒地唧唧唧起来，也不用翻译了，肯定是在说：“就算是饿也不能吃我们得同伴啊！”

希林有些左右为难，他也不知道该帮谁、该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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