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贤者古书 (2-2)

借着微弱的烛光，老头的视线落在少年手里。那本书殷红色的封皮，描了紫色的细密插图，在烛光下竟然也有反光。

“这本书，很重要吗？”

“这本书被他们藏起来，我找了好久好久！”老头夺过书来，细细端详。浑浊的眼眸里竟然渗出泪水。

“这一本书，是上古先哲撰写，最为珍贵古老。里面讲述了各种恶魔的来历。”

老头颤抖着翻阅。那本书真是非常非常古旧了，已经不是黄色而是近乎黑炭色，边角磨得没有样子。幸好是抄写在羊皮纸上，才能保存多年。古代也有莎草纸，便宜，也好用。但是容易发霉腐烂，重要的文书，还是需要誊写在羊皮纸上。

迦兰德凑过来一起看。

“里面记载了大量对恶魔的研究和探讨。先哲将恶魔分类，记载他们不同的来历。里面还有插图。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一种。”

“但是要小心，这本书太珍贵，一定要爱护！”

老头都舍不得给迦兰德碰，他亲自翻书页，第一页画的是一只动物一样的小怪物，边上一个很痛苦的人。

“这个是一种低级的恶魔，会出现在人的面前，做各种恶作剧。”老头解释道。

又翻几页，后面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玩意，有天上飞的一张脸啊、反曲着身子在地上爬行的怪物等等，不一而足。老头就在一边解释。他果然非常喜爱这本书，对于书中描绘的每一种恶魔都了然于胸，可以滔滔不绝地介绍。

这时，迦兰德注意到食指正指着书上的一个词，而撒耶坦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一把小刷子，蘸着墨水，把那个词写在了荷敏托老师的背上。

迦兰德一阵奇怪，顺手就问：“荷敏托老师，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

“哦……这个嘛，我忘记你还不识字了。”凯恩点点头，眯起眼睛凑近了一看，“嗯，这个词啊，读作‘癫狂’，是疯子的含义。”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古代的语言，竟然分为口语和书面两种。书面语言来自帝国，是高尚神圣的学识，只有神职人员才能掌握。口语么，就是本地人嘴里说的话。

北方人也有不同的方言。他们还嘲笑荒原上的民族都是野蛮人，自己不也一样！

“疯子？”迦兰德差点没笑出来。

“疯子不知道嘛，就是脑子坏了成天胡言乱语的人。”老头转过身去，那个“疯子”就写在他背上。

说起来，也不知是古代先哲都特别喜欢研究恶魔，还是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专门喜欢恶魔，怎么小阁楼里的书卷，多少都跟恶魔有关？迦兰德随手拿起的几本，一问凯恩老师，要么就是经学院里正统论述恶魔的，要么就是乡野故事叙述恶魔的。

“如果识字的话，读了这些书，是不是就能更了解撒耶坦了？”这个想法不禁在他脑子里打转。

幸好荷敏托老师眼花得厉害，那本书被篡改许多他也没有发现。他将古书挂在身上的牛皮带上。书脊与搭扣刚好切合。原来这条空带子是这么用的！

他还问迦兰德：“怎么样，喜欢这里吗？”迦兰德连连点头称赞，把老头哄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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