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夜战狼群 (2-1)

“古温克那个丑八怪通晓北方人的语言，我应该去问一问他。也许他可以帮我找到城里的巫祝。”

迦兰德绕着神殿外面走，脑子里胡思乱想。每次他睡不着就会这样来绕一圈。走完也差不多就天亮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眼皮往下垂，开始打哈哈的时候，一个白影从眼前闪过。他吃了一惊。不远处传来狼嚎。

“狼？刚才那是狼？”他骑上马去追，“白色的狼？世上真有白狼？”

思考的时候，突然有十几条狼窜出来围住了他，都是灰色的野狼。他四处望，总觉得身后有白狼的影子，但是回头看却又找不到。眼前的狼群十分棘手，这么多条狼一起扑上来，绝对能把他连人带马一齐撕碎。

狼群与少年对峙着。一条狼率先冲上来，迦兰德紧忙勒马，大灰用前蹄踹狼。另一条也冲上来，大灰又用后蹄去蹬。两条狼都受伤后退，其他的狼仍旧贪婪地望着他们。

“火……应该用火！”迦兰德摸出怀里的火刀、火石，还有绒布。

这些是猎人常备在身上的物件，专门用来生火。只是这样原始的方式生火，通常没那么顺利。

他努力地敲击火石，一边控制马匹去防御冲上来的狼。可是狼的数量太多，有两条一齐冲上来，同时咬住了大灰的前后腿。它们一齐用力，大灰动弹不得。

“快点、快点！”迦兰德的手颤抖着，火星好不容易出来又熄灭，用力打了十几次，才点亮火绒。

“终于有火了！”一支火苗照亮了夜晚。迦兰德引燃火把去烧咬得最紧的一条狼。

火光靠近狼脸，野狼凶狠的脸十分狰狞，两只眼珠反射着火光。这狼没有想象中那么怕火。火苗把它耳朵上的毛都烧焦了，它才知道疼，向后退了几步。

少年又去烧另一条。有的狼想趁机冲上来咬，他连忙拔出弯刀去砍。

突然一条狼跳起扑上来，几乎跳到了迦兰德怀里。他用弯刀狠狠一撩，狼的肚子被划开，肠子洒出来，血溅了一身。

其他的狼顿时有些怕了。迦兰德的火把又朝四周抡了一圈，哪条胆敢冲上来，就烧它。

这时候迦兰德反倒不想逃走了：地上有一条尚且温热的狼。几天来他都没有带回像样的猎物，这条狼一定要带回去。

狼群与少年又对峙了好久，没有占到便宜。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狼嚎，近处的狼纷纷停止进攻，原地嚎叫。然后顷刻间，一群狼都逃走了。

“白狼？”迦兰德朝着他们逃走的方向寻找。在神庙残破的石门上方，一条雪一样纯白色的狼优雅地站立，俯视迦兰德。

这样一条狼，甚至长得不那么像狼。它的脸又尖又长，碧绿色的眼眸宛若星辰。它的耳朵向后拢，耳尖两条长毛。它的白毛很长，拖在地上。巨大的尾巴像扇面一样展开。

“世间真有白狼？这样子完全不是凡间品类，莫非是神明的使者？”迦兰德也有些怕，“万一是不祥之兆呢？否则，为什么讨厌我的人，要喊我小白狼？”

迦兰德俯身去捡被杀死的狼，在触碰狼尸的一瞬间，耳畔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迦兰德——”

“谁？”四下望，并没有人。真的是自己太过神经质了吗？但刚才的轻声呼唤，这份感觉绝对不会错。再看神庙，白狼却已经不见踪影。

大灰腿上受伤，走得很慢。迦兰德回到小帐篷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远远地看见古温克在那里数羊，娆娆和娇娇已经在帐篷外做家务。他们都朝迦兰德挥手。

再往远处看，还有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马奔过来。

“阿哥——”

那不是萨吉么！迦兰德挥挥手回应。

迦兰德揉揉眼睛，还有点困倦。

“阿哥，阿哥！”萨吉高兴地喊着，策马飞奔到他面前。

“你怎么来了？”迦兰德微笑着问。

“去旗尔丹部落啊！偷看新娘长什么样子啊！你忘了嘛！”

“天呐！”迦兰德苦笑着，“才分别一天而已啊，你有这么着急？”

萨吉撅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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