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昌国东南角的镇海城最近很热闹,据说城主府来了不少大人物,至于都有谁,普通人可说不清楚。不过,也有一些与城主府有着拐弯抹角关系的人,总能探听到一般人无法得知的消息。
观潮楼是镇海城内有名的酒楼,镇海城的富商豪客,都喜欢在观潮楼上宴请宾朋,以彰显自己的阔绰。观潮楼最大的特点就是贵,当然,贵也有贵的道理,他们在菜品酒水上精益求精的态度,总是让那些初次到此的食客倍感惊艳。
正是午饭时刻,观潮楼上坐了不少人,问候声、招呼声此起彼伏。更有那酒酣耳热者,忘乎所以,大肆吹嘘:“这镇海城的事,又怎能瞒过我?都小心着点儿,城主府可是来了不少大人物,别一不留神得罪了哪位贵人,给自己招灾惹祸。”
“熊爷您消息灵通,倒是和大伙说说,如今这城里都来了哪些大人物?他们为何而来?”有吹嘘的,自然就有帮腔的,一点也不奇怪。都道是人以群分,那些聊不上两句就冷场的朋友,也不会经常出来一起喝酒吹牛。
“都有哪些大人物?四大家、四宗门的人,都来了!他们啊,是来接叶军主的。据说,叶军主在海洲打了不少败仗,血衣军死伤无数,海州联盟再也忍不住了,把他给轰了回来。”
“熊爷,这话您可不能乱说,血衣军个个都是好样的。”
“血衣军都是爷们儿,这个咱也承认,可要是一头羊领着一群狼,会是什么后果?记得老军主在时,血衣军在海洲的捷报那可是隔三岔五就有,老军主一走,血衣军变什么模样了?增兵!增兵!增兵!除了增兵,你们还听说过什么大捷?没有嘛!为啥没有?都好好想想!”
听了这话,那几人纷纷沉默了下来,都在思考为何没有捷报,难道是因为打了败仗?
“老兄,您这话我不认同,前些年血衣军的捷报可也不少。”边上一桌时食客插言道:“横山港守卫战、珠丹岭截击战、瑶鼎城反击战,不都是大捷吗?“
“哟,这还有个了解内情的!”熊爷笑吟吟地问道:“那您说说,最近三年,为何一个捷报也没有?”
见那人答不上来,熊爷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之前一些胜仗,都是老军主留下来的家底,如今被败光了!你知道碧波港怎么丢的吗?某些人贪功冒进,致使血衣军一万多勇士尸骨无存!”
酒楼中顿时沉寂了下来,人人心中都涌起一股悲凉,如今的血衣军,靠不住了吗?
良久,有人叹息道:”若是连血衣军也靠不住……幸好,魔族没有入侵东域,否则……“
熊爷的声音掷地有声:”谁说血衣军靠不住?那都是我犁昌国走出去的爷们儿!战败的责任怎能怪在他们头上?我还是那句话:一头羊领着一群狼,这结果……哼哼!“
“照您这么说,是叶军主的责任?可惜,叶家除了叶军主,也没人能扛起这份重担了。“刚才插话那人叹息道。
“谁说没有?叶家除了老大,不还有老二老三吗?怎会没人?”熊爷瞪着眼睛反驳道:“都是太仓公的血脉,老大不行老二不能上?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
“叶家二爷……恐怕没什么兴趣吧,都说他痴迷阵法,连媳妇都不愿娶,让他带兵打仗……”
“叶家三爷不错,这些年把叶家管理的井井有条,若不是他在后方支持,血衣军恐怕撑不到如今。”
“三爷我见过一回,相貌没的说,为人也很随和,一看就是个聪明人。”
“三爷没在血衣军待过,领兵恐怕有点难为他了吧?”
“听你这话,就知道没见识!三爷看过的兵书战策,可比大爷多多了!不知道了吧?太仓公的子孙,哪有不学兵书的?你以为管理犁昌国不用脑子?没点手腕,犁昌国还不定乱成什么样呢!治国、治军,大同小异。”
那位熊爷没再插嘴,小口抿着酒,嘴角含笑,安静地听着食客们讨论。将话题引导到这个份上,接下来就和他无关了,说多了会惹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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