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累累白骨铸威名 (2-1)

与殿主何汉成的懒散完全相反，师兄师姐们都很热情。

丹鼎境八阶的师姐何曼秋，拥有金系、土系亲和能力，还是个体修。她身材魁梧，相貌粗犷，嗓音有些沙哑，穿着打扮也极为中性，说她是一名男子也不会有人怀疑。这样的形象，与她的名字形成了巨大反差。

欧阳小巧却是人如其名，身材小巧玲珑，凹凸有致，蜷曲的头发夹杂着蓝黑两色，白嫩的脸蛋有些病态美，瞳孔乌黑溜圆，似能看透灵魂。若不是陆彦非介绍，叶知凡很难将这个娇小、害羞如邻家少女的师姐，与丹鼎境七阶的强大剑修联系起来。

至于丹鼎境五阶的魂修陶修然，却总给人阴沉的感觉：大大的眼睛，眼球白多黑少，目光如银针般尖锐犀利；身材瘦削，身上长袍有些空空荡荡；脸色白中泛青，青中泛黑，透着一股森冷寒意。不过，他却是众师兄师姐中最爱笑的一位，洁白的牙齿和阴森的脸色相组合，笑容显得极其诡异。

没多久，叶知凡终于明白，为何冬雪殿弟子这么少了。

每年，白石院都会送一批弟子前往血衣军，这些弟子被打散后分到各部。因无战场经验，多从事一些后勤保障和要塞驻防等工作，危险性相对低一些，满三年或者立下一定功勋后，就可自行决定去留。一些人会返回白石院继续修行，一些人会留在血衣军中，还有一些人则回归家族。

但冬雪殿弟子却是个例外！血衣军中有一个斥候营，是整个血衣军最为锋利的尖刀，斥候营中每一个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会被派往敌后，刺探军情，执行各种特殊任务，因此死亡率极高。冬雪殿弟子原本就少，自从打出了名声，一入血衣军，必会被招进斥候营中。不但如此，其他各殿弟子都有选择去留的机会，唯独斥候营不会放人。

这么多年来，冬雪殿弟子入血衣军，不是死在前线，就是仍在斥候营中效力，没有一人活着回到白石院。而今年，将要轮到赵景烁和霍亦凡了。叶知凡无法想象，冬雪殿威名之下，竟是无数师兄师姐的累累白骨！

说到最后，赵景烁长叹道：“咱冬雪殿，苦哇！”

“叶师弟，你无需理会赵师兄，他就剩这爱好了。”粗声粗气的何曼秋道：“去年师傅问他，既然觉得冬雪殿苦，可以网开一面，让他离开冬雪殿，甚至白石院。”

“赵师兄为何不走？可是有什么苛刻条件？”陆彦非来了兴致，插言问道。

“赵师兄说，做人哪有不苦的？我的父母家人、冬雪殿的无数前辈，都死在魔族手上，他们倒是不苦了。若不能加入血衣军，我来白石院做什么？”

“赵师兄他……”

“赵师兄和我一样，都不是东域之人，他的家，在西域。”脆生生的声音，如环佩叮当，悦耳动听。

“欧阳师姐，你的声音，真好听。”叶知凡真心夸赞道。

欧阳小巧登时红了脸，害羞地躲进何曼秋身后，却又探出头来用一只眼睛偷看叶知凡。

“少油腔滑调，不许动坏心思！”何曼秋轻抚欧阳小巧的脑袋，对叶知凡呵斥道。

叶知凡这话，本是脱口而出，并无其它想法。被何曼秋这么一说，回过味儿来，好像的确不太妥当。不由耸耸肩，送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没事呢，师姐，叶师弟说我声音好听，我也很高兴啊！”欧阳小巧似乎生性天真，虽然害羞，仍不忘替叶知凡分辩。

何曼秋一拍脑门：“得，是我多事，我去修炼了，你们继续。”说罢，拔脚就走。

霍亦凡缩着脖子，挤眉弄眼，拉了赵景烁道：“师妹、师弟要谈心，师兄，咱们也走吧。”

欧阳小巧满脸通红，跺着脚道：“你们……你们……别走……”

所有人都被逗乐了，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开。

欧阳小巧双手捂着滚烫的脸，从指缝里冒出一句：“我没脸见人了。“抬脚欲行时，又顿了一下：“叶师弟，我……我也走了……”

陆彦非在身后捅了捅叶知凡，笑问道：“你不去追？”

叶知凡哑然失笑，喃喃道：“师兄师姐们，都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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