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人心思变 (2-1)

宗弼回到中军大帐后，坐在虎皮椅上看着哈迷蚩道：“人心思变，难道真是这富贵让我女真儿郎失去了血勇？”

哈迷蚩不说话，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地面。

宗弼冷哼一声：“哈迷蚩，你是不是也心中不想打仗？”

哈迷蚩苦笑道：“大帅，就算不想打仗，也得等天下平定之后，此刻属下倒是万万不敢有这个心思。”

宗弼闻言挥了挥手，道：“出去吧，让我静静！”

金兵扎营的这座小山叫做小通山，山乃是孤山，但是说起来也没有那么小，山上层次分明，有树有木，更有代代在此繁衍的一众野兽。

此刻，就在山腰的一颗大树上，探出一个小脑袋。

小脑袋并没有戴斗笠等雨具，而是包裹了一块深色的布巾，一双眼睛眨呀眨，望着山下正在扎营的金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铁头，下面怎么样啦？”树下有人询问。

“师兄，这些金狗正在扎营呢，人马不少，看样子怎么也有几万了。”小脑袋说道。

“师傅真是神机妙算，竟然能料到金狗在此处扎营！”树下的声音一阵感叹，随后道：“若是不下雨多好，咱们一举打过去，直接打到金狗的老巢，活捉了那什么完颜吴乞买！”

“师傅说这雨还得下几天，不过没了火器我们一样能打胜仗，这雨天道路泥泞，金兵的马怎么能跑得起来，金枪营会在今夜到来，还有弓弩营，到时候我们就在这山上偷袭就是，配合两营，一举覆灭了这些金狗。”

说话的两人不是旁个，却正是铁头和高宠，这两人奉江雨的命令，带了一千重装步兵早早就来到这山上，为的就是早金兵一步在此埋伏。

金兵虽然也派斥候上山查看，但雨天上山有多艰难，那些斥候根本也没探个周全便跑下了山去。

“师傅真乃神机妙算！”铁头在树上不由再次赞叹一声。

“其实师傅在这百多里沿途的山上，全部安插了人。”高宠这时幽幽地说道。

“师兄，你说师傅坏话！”铁头立刻道。

“哪里有？”

“你说师傅是在碰运气！”

“铁头，你赶快下来，去看看金枪营还有弓弩营的前哨有没有到。”高宠立刻恶狠狠地道。

宗弼坐在大帐中总有些心神不宁，这时已经是傍晚的时间，有手下送来大盆熬煮的羊肉，里面加放了不少珍贵的香料，乃是从大辽和大许皇宫缴获的胡椒。

可宗翰吃的并不香，以往这种羊肉只是白水煮后撒一把粗盐，他便能吃上几斤，但如今这做得更加精致的羊肉他却反而吃不出来个什么滋味。

女真人原本是渔猎为生，不像辽人和草原上的鞑靼，游牧做活，虽然也养一些羊之类，但也没有契丹人和鞑靼人养的好。

宗弼最好羊肉，可此刻却是吃不下了，他提了刀走出大帐，大帐外两个亲兵穿戴着雨具正斜靠在门前的木头上打盹。

宗弼出来的声音惊醒了两人，两人急忙告罪，宗弼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想着，当初哪怕没有雨具，在瓢泼大雨中站岗，这些儿郎也都如老林子里的白桦树一样笔直，而如今是怎么了，居然带着雨具还能打起盹来？

“再敢偷懒，军法伺候！”宗弼冷冷说了一句，便向远处走，两个亲兵彼此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额头上的汗水。

“我说秘胡鲁，不是说好了一个人精神点，另外一个人打个盹吗？你怎么就睡着了，不是到我打盹的时候了吗！”一名亲兵不满地说道。

“赤儿金，这事怪我，也不知道这身子骨怎么了，可能是这段日子在女人身上浪费的时间太多了，总有些疲惫，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说你也真是的，找一个婆娘也就够了，怎么还找了三个，这三个婆娘轮番伺候，哪怕我们女真最勇猛的勇士也受不住的。”

“有什么受不住的，你是不愿意到处走，我可去过宗望的府上，那才叫个美女如云呢，宗望不是也受住了，还带着大军打到了大许的江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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