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将张安让进屋子,让小武去沏茶水,小武低声嘀咕着公子你赶快把小桃子赎出来吧,连着嘀咕好几遍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弄茶。
“张兄大驾光临,小弟未出门远迎,实在是失礼失礼。”江雨笑道。
“江贤弟实在是太客气了,愚兄这次来是有事想和江兄弟商量。”张安叹了口气说道。
江雨看张安一脸的无奈,不由道:“张兄有事但说无妨,不用这般扭捏客气。”
张安见江雨说得亲近,不由道:“倒是愚兄思虑得多了,只是这件事情有些违犯律条,所以愚兄不能不想得多。”
江雨闻言心中惊奇,心想你贪墨军需的时候也违犯律条,怎么没见你想得这么多?
张安斟酌着语言,慢慢道:“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愚兄祖籍在蜀州南部阆县,因为从军所以最后才落到庆州,阆县那边有家族亲属许多,前两天有家族老族长捎来了一封信。”
江雨想了想:“莫不是有事要张兄帮忙?”
张安苦笑道:“江兄弟一语中的,正是如此。”
江雨道:“莫非是什么为难事?”
张安摇头:“倒不是为难不为难,实在是……唉,一言难尽啊!”
江雨见张安的模样不像作假,心中倒真的生出了问询的心思,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张安道:“江贤弟且听我慢慢道来,我在阆县老家有一堂弟,向来勇武过人,又颇有几分侠义心肠,前段日子因为路见不平,竟然打死了一街头泼皮,这泼皮每多恶事,被人熟知,但总归是一条人命,族人出面奔走,县人也写下千人的请愿书,这才最后判了个发配凉州军前为役的结果。”
江雨点了点头,这结果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可以看出来张安家族在那地方还有些势力,而且如果真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千人请愿书也是真的,那么这里面也肯定有减罪的成分。
大许的律法江雨也读过,而且熟记于心,发配分两种,一种是刺字发配充军,一种是不刺字发配为役,各有各的特点,说不出哪个更便宜一些。
他看向张安道:“发配凉州为役,总比去晋州那些地方好吧?西凉那边少战事,也不至于上战场搏杀,若是想要回旋,只要熬上几年未必找不到机会。”
张安闻言伸手拍了一下大腿,苦笑道:“江兄弟你说的本来没错,就是我本家的族长也是这么想的,甚至那判案的知县,蜀州审查的知府,最后勾画的刺史府主簿都是这样想,可是他们不了解军队,更不解凉州军中的情况啊。”
江雨闻言奇道:“凉州军中有什么情况?”
张安摇头道:“我有一个同袍就在凉州边军为职,那里的边镇众多,虽然有凉王坐镇,但边镇上的将领只听从枢密院的号令,枢密院天高皇帝远,所以这些边镇将领就立下了许多规矩,像我堂弟这种情况过去,是要先打五十杀威棒的,这五十杀威棒别说是人,就是一头健壮的耕牛都熬不过去,其实就是往死里打,我那堂弟我知晓一些,从小习武枪马纯熟,但总也是个人,不是铁打铜铸的,五十杀威棒万万熬不过去啊!”
江雨想了想道:“既然张兄那同袍在西凉边军为职,为何不能托托关系使点银子呢?”
张安道:“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那同袍来信说,我堂弟发配的地方和他不在一个军镇,而且两家军镇的总兵还颇有些仇隙,所以非但说不上话,一旦寻人说情被知道是他这边找的,恐怕会死的更惨。”
江雨皱眉道:“这倒是难题了,边镇之事我也不熟悉,张大哥既然找我商量就说说具体有什么想法吧?”
江雨心中知道张安不会平白无故来找自己,但这种事情自己帮不上忙啊。
“江贤弟,是这样的,我听说……陆大人早年在凉州边军任职过,说不定军中会有故友部下,所以我想请陆大人帮忙说句话,只是这事儿我总是不好开口,所以就想求江贤弟你……”张安斯斯艾艾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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