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鹰,你的本命魂珠破碎殆尽,此刻境界大跌,固非本相对手,臣服吧,待本相获得无上传承,必替你续命!”黑衣魔相哼声道。
“我这一生只敬本心,只爱一人,黑衣魔相,久闻你手段卓越,但要想过去,除非我死!”
“好胆,只是季鹰,那男孩天生夭绝之相,本非古沧血脉,你为何要拼死护着他?”
“那你为何要抓他?”季鹰冷笑反问。
黑衣魔相仰天大笑不止,叹息道:“一个人不惜付出遗臭万年的代价,亲手毁人一国,坑杀白氏一门宗亲五万余口,这该是多大的仇恨?他究竟想得到什么?是永生还是至高无上的地位?除了这个,季鹰,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你看得上眼,只是,你已命在旦夕,一切的一切,你终将失去,难道你是在故意求死吗?又或许,那小孩是你的至亲骨肉?这年头,世上哪有丹心节臣?何况,季鹰,你杀孽太重,你已是一个坏透的大恶人,我直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你所求的到底是什么?”
“我现在只想杀你。”季鹰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情感。
黑衣魔相挥了挥手继续说道:“我初见那古沧世子,其血脉,贵胄气度,仪表举止,分毫不差,我几乎已确定,只是心中仍感觉有一丝不足,却又想不清楚何处不足,只得将计就计,走一步再说,其实我一直盯着你,一刻都不曾放松!”
“季鹰,我不知道你是否真在演戏,因为你表演的太过真实,连我都不相信是假的!我在鬼把门上将你的一切来由看得真切,包括你和智昌几人的殊死一战,实在太过惨烈!本相之所以姑且相信那个世子的身份,也是入了你的戏局所致!直到进入这月魔天,直到这世子被大阵力量轻易抹杀,我才知道,他,一定是假的,他的存在,才是为了掩护那男孩——真正的古沧王世子!这个倒霉的家伙至死都不会知道,他只是古沧王手中一枚被算定的棋子而已!”
黑衣魔相直视季鹰续道:“只是季鹰,你算错的是,你以为进入了月魔天之后,借助月窟大阵的威力,本相就无法抓住那男孩?我渊狱的手段不是尔等边鄙之民所能想象,本相既敢来,就有手段出阵。此役大荒实力大损,待本相获取传承,一统大荒指日可待,哈哈哈......”
“你既然如此笃定,便决死一战吧!”
季鹰咳嗽一声,翻卷的披风将身体紧紧包裹,骤然膨胀起来,便如一座丘峦镇在当前。
“季鹰,你这么想死,本相反而有点舍不得杀你了,记住,死在本相的手中乃是你一生的荣幸!”
“或许死在我手中,正是你一生无上的骄傲!”季鹰反唇相讥。
“是吗?那就拿出你的真材实料证明!”
冷笑声中,一只巨大的魔掌阴影凭空出现,轰然拍中季鹰裹身的巨大气囊,气囊砰地弹起,向后方急退,魔掌如影附形,一气拍出数十道掌影,砰砰砰,接连的爆裂声中,这个巨大气囊竟然兀自死撑着没有泄气。
这二人以蛮力强行破阵,顿时激起月窟大阵强势反弹,无尽的锋芒凭空生成,从四方上下刺向二人的身体,季鹰凝聚的气囊顿时出现了数之不尽的大小孔洞,刹那间爆裂开来,碎成漫空布丁,恰似一只只狰狞飞舞的血蝙蝠,嘶鸣着化作了飞灰。
然而,那黑衣魔相处身此等危局,竟然毫发无伤,他的身体仿佛透明一般,任由那些锋芒刺穿,竟看似不留一丝血迹和伤害。
空中的魔掌当仁不让,仍旧在步步追击,砰砰砰,季鹰的身形踉跄后退,他周身的衣物所剩无几,露出了一具惨不忍睹的破败躯壳,浑如一具被风干的木乃伊,脆弱不堪。
无尽的黑气如毒蛇般在其身体内出没,吞噬着他越来越少的血气,以致于他的下腹已然被蛀空,竟然能被直接看穿。
“啧啧啧,一代枭雄居然落到如此田地,季鹰啊季鹰,你不惜自伤杀敌,还中了智昌的来去咒,如此惨淡不堪,本相真的有点下不去手啊,若你真的山穷水尽,也罢,本相法外开恩,给你一个自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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