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之中,智昌的身影一弹而起,跃升为上空的一个黑点,随即从空中传来洪钟的怒喝:“季鹰,你倘若问心无愧,可敢接我这招问心?”
说话间,就见一只硕大无比的大脚板,仿佛挟动着周天星辰的力量,一脚踏下,直欲将下方的季鹰一气踏作粉泥。
“碎星一脚,不错!只是智昌,你一向自以为正气凛然,自以为赤胆忠心,却是大错特错!大丈夫趁势而为,顺时而进,夺造化,颠乾坤,横扫六合,遂我心意!今日老夫且不用毒牙,只凭大地坤德,和你这迂腐的老东西斗一局!”
季鹰张口一吸,身后的斗篷竟如气球迅速膨胀,很快大如丘峦,就见此地的大地之力被他滚滚吸来,球体突地收缩,骤然反弹,和那只巨大的足影砰然相撞,竟意外将那只大脚板撞得凌空炸裂开来。
未料碎裂的脚掌中,却藏着一只血色的脚掌,瞬间顺势踏下,在那只血足中央,一只血红色的眼睛蓦地睁开,怒瞪着下方的季鹰,以无可阻挡的气势踏向季鹰的印堂!
这一踏才是智昌一足碎心的精髓,谓之问心,倘若心有所怯,定然立时被这招突如其来的精神攻击攻破心防,胜败立分。
下方,蒸腾的黑气从四周奔涌而来,在那如汤锅沸腾的中央,就见一张枯如白骨的手掌赫然探出,冷不防向上方拍去,手掌和血足无声相撞,周边的空间仿佛被凝固,听不到一丝声响。
云气飘散,两个身影再度出现,上方是单足踏下的智昌,下方是一手擎住智昌身体的季鹰,显得诡异之极。
“山河裂,乾坤覆,天已堕,沧已殇,覆巢无卵,吾将何归?呜呜......”上方的智昌头发披散,状若疯癫,一时间口鼻中血泪泉涌,浑身上下瞬间裂开数道豁口,血水喷涌,真是惨不忍睹,就听他口中怒喝道:“季鹰,吾心已碎,吾道已终,尔何能独存?”
“小小幻心之术,也敢现世!”
就听下方的季鹰冷笑道:“乱世重典,唯刑是举,地裂崩天,人道破立!”
就见那张托天的手掌猛的向下一收,复闪电拍出,白骨五指砰的爆裂,竟化出一小鬼跳起,瞬间从血足下面那颗圆睁的血眼珠中钻了进去。
智昌全身簌簌震颤,口中似笑实哭道:“呜呜......豺狼当道,古道已衰,吾心向古,无力回天,悲乎!只是,季鹰,今日死局既成,尔何能独善其身?”
说话间,智昌的头盖骨竟然喀嚓一声裂开,从其中快速生长出一根旗杆,旗杆很快长入空中,顶端一根血色幡旗猎猎飘展,那张幡旗上画满了一个个诡异的血色纹路,此刻竟如虫子般快速蠕动起来,少时在幡旗表面形成一个血淋淋的老大骷髅头,呜呜的啼哭,使得峡谷中的囚徒们甫一听到,悲从中来,立时哭到一片,如丧考妣。
“智昌,你这老匹夫,何敢如此!”
下方的季鹰目眦欲裂,他如何不知智昌已然将那根本命幡旗祭出,此举自然是要将他拖入死地。
这当儿,一旁站立的象神和山驼二人犹自未动,只是若仔细分辨,就会发现那只原本坐在山驼驼背上的小猴子,居然不见了!
上方,智昌的周身快速糜烂,鲜血如注,化作一条条毒蛇向下方游去,钻入黑暗的云气中疯狂撕咬,季鹰的一张脸从云气中挣扎而出,看去疼得咬牙切齿,复一头扎入云气中消失不见。
“天已堕,沧已殇,但以我血,飨祭沧神,杀彼仇寇,复我故国,呜呜........”
智昌痛哭流涕,双臂探向云天,上方那杆幡旗愈见长大,幡旗上的骷髅头张开老大一张口,向着下方的山谷中猛的一吸,就见那惨淡的云雾之中,密密麻麻的新死魂魄,俱从肉身中齐齐站了起来,响应着召唤,凭空飞向了幡旗,转眼间被骷髅头吞噬一空!
于是乎,这根幡旗持续长高,智昌的肉身同时变得高大无比,咬牙切齿道:“生仇死报,一饮一啄,季鹰,我以白骨血幡定你肉身,但求同归于尽,以告慰古沧无尽冤魂,你知罪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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