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早有谋算啊!
他自嘲地看向两位钦差,不再挣扎,带着钦佩道:“钦差洞察明见,我险被蒙蔽双目。”
“荆府罪孽深重,我樊山王府,亦知罪矣!”
既然朱希忠已经将嫡系劝服了,又何必惺惺作态,演这出戏?
自己不服不行啊,锦衣卫的活,早就做到荆子那里去了,果真是深谋远虑,不留后路。
被一再高估的朱希忠,此时却已经合双目,陷入沉思。
邬景和也一时不语,并不答话。
两人几乎不约而同陷入疑虑这是谁的手笔?
又或者,只是单纯智虑过人,预知他们留有后招,不愿局面恶化?
但,无论如何,局势既然到了这一步,就万万没有退缩的道理。
过了好半晌,二人终于权衡利弊完,将先前的准备抛诸脑后,重新计较。
邬景和佯作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轻声道:“行前,朝中恰论及罪藩处置事,礼部奏报陛下,论罪藩一并除国。”
朱常泴面色不改,等着下文。
果不其然,邬景和继续说道:“但,陛下有仁厚圣德之心,与内阁议定,罪藩,降等袭爵!”
如今的藩国,郡王之子,还是郡王,生多少都是开府建宗,年禄银一千两。
降等袭爵,也就是郡王子,降袭镇国将军,镇国将军子,将袭辅国将军,而后奉国将军、三等中尉,也就是六代后,沦为庶人。
未免有人说皇帝不讲亲亲之谊,目前只针对罪藩以前的罪藩可是除国的,如今这样,甚至是施恩,难道还不算仁德?
当然,目前的罪藩,只以湖广案牵连,都是谋反起步。
往后就说不准了,说不得奏的贺表格式不对,那也算罪藩。
朱常泴再度拜倒:“谢陛下隆恩!”
邬景和深深看了一眼这位荆子:“荆藩藩主畏罪自尽,世子涉案潜逃,暂由朱常泴代掌荆藩,我等奏明陛下允准后,再行扶正。”
除了朱常泴谢恩的声音,堂内已然没人再开口。
邬景和扶起朱常泴,让其站到自己这方,而后再度有了动作。
他从锦衣卫手中接过一卷卷宗,看向樊山王、德安王,翻开念道:“德安王朱翊鐯,聚矿徒于麻城府龟峰山,盗掘砂矿于黄梅州东南矿山,盗掘铁矿。”
“暗铸兵甲,私通外夷!”
“樊山王朱载坅,贿按察使杜思,探查大员行踪,串通岳阳王府朱英琰,同谋暗害张楚城一案!”
“汝二人,可知罪?”
话音一落。
樊山王瘫倒在地,嘴里喃喃什么,不甚清楚。
德安王霍然变色,狞笑着大吼一声,扑向朱希忠。
锦衣卫眼疾手快,越位而出,按住剑柄,将德安王一下敲晕。
场一时骚动。
朱常泴主动看向钦差,一板一眼道:“此二贼,乱我荆藩,罪不容诛,请钦差杀之!”
此时,就连朱希忠也睁开眼睛,看向朱常泴,意味难明。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点头:“那便明正典刑!”
朱常泴振奋道:“荆藩事由,我会陈述详情,奏与陛下知道,必不让国公蒙受不白之冤!”
朱希忠不置可否,再度合眼睛。
只有面却带着愁思,似乎在忖度着什么。
邬景和死死盯着朱常泴,再度试探道:“罪藩之禄银、产业,亦有所改。”
朱常泴面色终于露出一丝勉强,俯首听命。
额,不满四千就是四字标题,四千以才是八字。没有别的含义,我自己算订阅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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