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煊毕恭毕敬地缓缓退下,待到出了昭凤宫,他一下子迈开了轻快的步伐,迫不及待地将昭凤宫甩在身后。回到府里,他转身反手对着近侍小太监就是一巴掌,歇斯底里喊道,“混账!混账!”
那双狠厉的眼睛又回来了,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言不发地端坐案前,过往种种在脑海中走马观花一般。“你生下我,不过是想要个固宠的工具罢了……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说着说着,云煊泪如雨下,他张开嘴想大声狂吼,却没有发出声音,那些声音从心底深处就要喷薄而出,又被他硬生生压制下来。
最后,他咬着自己左手大拇指靠近户口的关节,生生的疼痛伴随鲜血一道,又一次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印记。看着鲜活的伤口,他终于平静下来自己,整了整衣衫,重新端坐好,他朝门外喊道,“琴桥,去,让那个人进来。”
门外是二皇子的心腹琴桥,他打主子回来就一直战战兢兢,明白二皇子这回又在云后那儿受了奚落。琴桥一直等着有机会能宽慰主子几句,却没想到,这一回,二皇子既没在府里打砸撒气,也没兴师动众地责罚奴仆婢子泄愤。好不容易一开口,居然就让他将那人带来。
而二皇子口中那人,声称自己是从南岭来的,名叫岑仪。此人过往与二皇子并无半点交情,御风公出事前他就已经到了府上。那人虽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从府中一干人等中,一眼就挑出琴桥,特地要他凑近了带句话给二皇子。琴桥心里虽然犯嘀咕,但还是将耳朵靠近来人。来人只说,“我可为皇子分忧。”除此以外,不再言他。
云煊只当是个闲人说了句闲话,并不搭理,还让琴桥打发那人走。不想岑仪却赖着不走,一待就是好久。御风公出事前他日日要见二皇子,出事之后,他立即又要求见二皇子,二皇子置若罔闻,他自然没有如愿。从此岑仪倒也不催着赶着要见二皇子了,当然也不气馁,就窝在二皇子府外一间饭馆的炊房里,给掌柜的生火打杂。他自然没有忘了将自己的栖身之处告诉琴桥,当琴桥找来时,只见岑仪竟是从头到脚的草木灰,蓬头垢面,全然一副萧条破敝之相。
琴桥一看,立马撇着嘴,心里想,就是这人?他要见二皇子为何?瞧他那样,二皇子见了,定也要反问自己为何见他。琴桥哪里知道,眼前这所谓岑仪,便是那南岭修文官,秦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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