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尾声（4）

（4）

“我们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苍继续说到，“加入我，发出让这崩坏的世界颤抖的嘶鸣。”

“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过安稳的生活。”

“你真以为你还能过安稳的生活?”

“日暮城没了后会麻烦些。可能真的要隐居起来了……”

“不对，焰，不是这样的问题。你不知道，在源的预告发出后，吉斯卡共和国就调动了军队。在我们与源交战的时候，他们一直在外按兵不动。但我接到的报告是，他们并不是过来走个过场。他们处在临战的状态，随时准备进攻！你觉得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寻找进攻的时机?”

“你很聪明。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们想当这个渔人。但这样，新的问题就又来了——如果说源是那只鹬，那么共和国判断的、能和鹬相争的那只蚌是谁?”

“你是说、我?”

“当然只有你。13号是在源出现最危险的患者，要削弱源，当然只能期待你的力量。几年来你并没有逃出吉斯卡共和国的掌握，他们知道你就躲在日暮城！而你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你真的打败了源。”

“我可没法打败源！我只是借助了那个女孩的力量罢了！”

“是的，但是共和国并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存在。关于那个女孩，外面只有一个盲人的孙女流出去的传说，但传说中女孩已经被打败。而且除了那个传说，女孩并没有在其他地方出现过。元老院不可能相信她的存在。在报告中，他们只会提到你。‘13号打败了源’——必定是这样的报告。在元老院的认知中，你现在已经变成了比源更危险的患者。共和国的军队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撤离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放过你。他们不可能会放过一个比源更加危险的人。你真的以为逃出日暮城后，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生活么?”

焰沉默了。于是苍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根木质的拐杖，扔到了焰的面前。

“这是在赫特拉易大陆上流传的悠久而古老的习俗。当贵族准备重用一个平民时，他会向平民扔过去一根拐杖。如果平民决心为贵族效力，他就要把拐杖折断后丢下。”苍张开双臂，“选择吧，是默默拄起拐杖，如以往一般过着低声下气的生活。还是将拐杖折断后丢下，跟随我，去追求名誉与更大的财富。”

焰望了苍一眼:“我还有其他选择么?”

“不管怎么说，选择权都在你。”

焰站起来捡过拐杖，注视了很久。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他用膝盖猛的把拐杖踢断，“我将为你献上忠诚。”

苍亲自把焰送出门口。路上，焰一直四处张望着。

“在找什么么?”

“那个女孩不在这里么?”

“昨天还在这里。我给她讲了一些鬼怪的故事。不过现在已经离开日暮城了吧，她要去找能够使用她背后那把剑的人。那把剑我也试过，太重，根本没法使用。她没有告诉你么?”

“没有，那天过后就没有见过她。”

“这就奇怪了，我以为她会和你更亲近一些才是。”

焰瞥了苍一眼:“奇怪的人是你才是。那么强大的一个战力，你居然会放任她离开。”

“我是留不住她的。要劝诱别人为你效力，你首先必须知道她需求什么。但我根本无法理解那个女孩的思维。她要打败源，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找能够用那剑的人，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但那决意又是那样的坚定而不可撼动。也许如源所说，她本体就是那把剑。这些事情对她而言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宿命。”焰替苍说出了这句比岩石还沉重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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