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三章（5）

长矛偏移了，那下一步呢？下一步该干什么？

光。

焰抬起头，仰望上空的二十九轮明月。一个黑影漂浮在那明月正中。那是什么？在干什么？自己呢？自己又是谁？又在干什么？

——焰想不起来了。

飘在上方的源却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是你啊？”

这次，源没有让声音响彻天空。他亲切的、细细的低语，就好像见到了一个久别多年的故友。可那声音太小，焰没有听到。

“哥哥？”女孩也发出了声音，用声带。

那声音很近，焰却还是没有听到。

焰听到的只是身边的死侍发出的嘶吼，那声音让焰本能的感到烦躁。他突然恶狠狠盯向那群死侍，用眼神将其中一个撕的粉碎！

“对我们发动攻击了！”苍叫了起来，“不是源，而是对我们！我就知道他是个疯子！让他先和源相斗吧，我们撤退！”

“不把那个女孩一起带回来么？”

“她可就在源的正下方、在13号的附近！你会去虎穴附近觅食么？就算那个女孩不再为我们提供力量，残留下来的死侍数量也足够我横扫世界！至于源，既然13号同样在使用那个女孩的力量，那就让他和13号同归于尽吧！”

于是，死侍们就像退潮一般从城市中心撤离。

但焰却穷追不舍！他用眼神将大地掀起，大量死侍就像海中的巨浪般随着掀起的地面被抛到了空中。接着，他居然趴在了地上，用双手双脚狂奔，向着摔倒的死侍们扑了上去！

“哥哥？”女孩又一次呼唤到。

“你不能叫他哥哥，那是只有同他血肉相连的我才能用的称呼。”森站到了她的身前，“你要叫他焰。”

“焰？”女孩尝试着念着这个字。

“嗯，焰，这是他的名字。但就算叫了，他也听不到。你叫，他听不到。我叫，他也听不到。”

“为什么？”

“为什么？”望着远处的焰，森喃喃的低语，“哥哥就是一头被铁链拴起来的狮子啊。若是暖洋洋的午后，它大可安静的午睡着。但当它的鼻子闻到了鲜血的味道，试图扑上去的它就会感受到铁链的束缚。鲜血的味道越浓厚，铁链就被拉的越直、越紧。但那铁链太细了，终有被扯断的一天。我一直拴着他。但铁链终于还是断了。他已经疯了，靠着潜意识行动。纵然我们把声音送入他的耳朵，也无法转换成他脑中的声音。”

她又说道：“可是我知道的，为了保持理智，哥哥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已经到了极限了。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责备他呢。”

远处，焰扑到了一只死侍身上。他用眼神将它挣扎的四肢扭向了可怕的角度。接着，他竟然对着死侍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硬生生的扯下了一块肉来，放在口中一口一口的嚼碎、咽下，然后仰起头，对着天空的二十九轮月亮发出一声长鸣。

“真是一头雄壮的狮子呢。”森发出一声感叹。焰已经变成了比死侍更为可怕的怪物，但森看着焰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柔情脉脉。

焰出现后，源就一直在上空默默的看着一切。直到看到这副光景，他才再次对女孩说道：

“看来，我的故友帮不了你。”

伴着他的声音落下，火焰的长矛再次在源的手中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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