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3）

源没有再次吟唱，因为刚刚那漫长的吟唱所带来的攻击远不止于那一阵火雨。第二拨攻击到来了。从地面上的火焰余烬中，那些火的丝线突然跃了起来。它们自下往上穿过死侍，在死侍身上点燃熊熊的大火。

“没有用的！”苍叫道，“这点火焰可烧不死它们，只是把我的长矛变成烈焰的长矛罢了！”|

想象一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并不是比喻，不断涌现的死侍真的已经堆得的比山还高。底层的死侍在蠕动，而在高层的死侍们接二连三的高高跃起，试图抓住源的脚跟。他们全部燃烧着，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座火山不停的向着上空喷发岩浆。

源在上空摆动，躲避着越来越多的死侍。与此同时，第三波攻击到来了。密密麻麻的火丝在空中来回乱舞，像针一般疯狂的从死侍的毛孔中穿过。终于，第一个死侍解体了，它的每一个毛孔都已被穿透，每一个内脏都在起火。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但这无济于事，死侍增加的速度比被消灭的速度快的多。那座大山越来越高，源回旋的余地越来越小。他的脚跟一次又一次的被触及，渐渐的，后背、双肩、后脑也相继留下了死侍的爪印。

源已经无法在向上升，而死侍堆成的高山升高的速度丝毫不减。在源无暇顾及的两侧，堆积的死侍已经超越了源的肩头！

苍真的填满了天空。

“那个女孩花了五年创造出来的军队似乎被你在一瞬间消灭了。来啊，那可怕的一击，有本事就在使用一次啊！”

源竟然听到了在房间里的苍说的话，他的回答响彻天空：“已经完成了。”

空气瞬间安静了。一道看不见的黑幕从天空降下。那不是火、不是水、不是土、也不是风，那是运动、是纯粹的毁灭，这次甚至抛开了火的外形。钢铁与淤泥、砖石与木炭、死侍与人类，在这股力量前没有任何区别。燃烧的火山瞬间消失了，大地上空荡荡的只剩下苍的房子和那四栋建筑，以及魔法阵发出的悠悠蓝光。

“可怕的力量，”苍说到，“但刚刚的只是三千万亡灵中的一部分罢了！”

无数死侍再一次出现在地面上，瞬间将城市挤得水泄不通。它们再次堆成高山，如利剑般直指飘在上空的源。

“那就消灭三千万个。”源回答到。

在城外的军队的视角下，日暮城中一座火山一次次的隆起，又一次次的塌下。除了墨雪，所有士兵的脸色都变得惨白。他们隐隐意识到，现在正发生在日暮城中的战斗到达了人类所无法干涉的领域——

那里是神明们的战场。

最后一道黑幕降下，城市重归于宁静。

“三千万个。”源平淡的说道，“结束了。”

苍却丝毫没有沮丧。

“结束了？不不不，别忘了，我这个魔法阵的效果可是把所有死去的东西变成死侍。”

“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死去了。”

“不，听好了，我说的是所有东西！”

“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么？”

“是的，是把死去的所有东西变成死侍——死去的死侍自然也算死去的东西！”

伴着苍的声音落下，魔法阵红光大起。又是一批死侍黑压压的出现在了地面上。它们来源于第一批被源消灭的死侍。

“看到了吗，源，就是个样子！”苍吼道，“五年了，为了这一刻，我赌上了我的全部!来吧，在一方的力量耗竭之前，别想获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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