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力量还没恢复。”沈鱼拽着梅风亭的袖口,轻轻抽气,强忍下疼痛。伤到自己只好竟然毫无愧疚之意,果然和文献中说的一样,大脑的损害,对人的性格是有影响的!
暴躁、冷酷,可能失去的共情能力,低耐性……他想起来那些穿越者医生带来的异世界知识,很后悔自己没有再多研究一点。
事已至此,他只能更加小心地跟现在的这个梅风亭相处!压下喉头的鲜血,沈鱼也不敢强迫她,而是像小时候扮猪吃虎的那几年一样,可怜巴巴地求她。
“我现在很弱,你要跟我在一起,别离开我啊。”装可怜这招对梅风亭百试不爽,就指望她泛滥的圣母心现在还能剩下一丝了,一丝就够!
“知道了。”梅风亭皱眉,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告诉她,不可以拒绝这个要求。但是为什么呢?她不太舒服,但她也没有多想。
沈鱼是朋友,这一点她刻在血液里一样地清楚——玩玩可以,不能杀,否则自己就会很不开心。
(别的人好像就无所谓了,是吧?)
(好像是的。)
梅风亭既然答应带着他,也反手抓住了沈鱼:“我带你走,那个谁,你是我徒弟吗?”她指着萧莎,好像这人手里那把剑,还算是可以用一用!
“师父,我在。”萧莎乖顺地上前,双手托起两仪轮奉上。在梅风亭身后,沈鱼努力对她使眼色,她不笨,知道这里不太对劲,更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顺从而不是追问。
梅风亭单手抓过两仪轮,没有查看,也没有掂量,她对这把剑很熟悉,拿到手里就能用。然后她困惑地看着萧莎:“你是叫莎莎来着?怎么变成这样了?”
萧莎很害怕:“师父,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记得,你不就是黎萦的种么。”梅风亭的话里似乎是完全没有把她当做人类,更像是在说起一条狗崽子。“手怎么回事?”
她跟萧莎的个头差不多,却因为这种目空四海的气势,观感上生生地拔高了一截,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萧莎下意识地捂住了右肩,“徒儿不慎,受了些伤。”她不顾沈鱼示意她走开,很是迟疑地问梅风亭:“师……师尊,你还好吗?”
梅风亭也盯着她,这种欲言又止,让她很不喜欢,但她还记得这是自己带大的孩子,怪费心的,弄死了也挺可惜的。
“我好的很,我早就没事了!”梅风亭摆手解释,其实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萧莎明白,沈鱼一定是在拖延什么东西。她单手一拂,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师徒大礼:“师尊,您重伤初愈,前线危险,还请三思!”
梅风亭看着她的后脑,似乎也想起了一些往事,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不那么瘆人的笑容:“莎莎还是这么乖巧啊。”
“师尊。”萧莎抬头,表情真诚而忧虑。梅风亭现在的状态很不对,这绝对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对世间万物都报以尊重和善意的、母亲一样温柔体贴的师父!
她从来没有对梅风亭使用过这么重大的礼节,但是师父竟然没有阻止,也没有多少诧异,这种突如其来的唯我独尊,是她本来性格里根本就没有的部分。
梅风亭却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即使知道,也毫不在意。她只是单手虚扶一下,就让萧莎站了起来:“我真的没事,不要这么担心。你受了伤,就先找地方躲起来吧,回来让你师公给你治伤!”
“师公”这个称呼让沈鱼和萧莎都后背一凉。这绝壁不是他们熟悉的梅风亭,更像一条霸道的美女蛇。
沈鱼可不觉得这是对自己接受度更高的表现,而是一种潜在的防备,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注意到了,相思结在他们之间产生的一些影响和联系?
而这时,在他们身后,红色的、代表警报的烟花,从西北西手中升上了高空。
不一会儿,从翡翠城那边的极远处,亮起了一团火光,流星一样向这边奔来!梅风亭见此,眯起眼睛:“李玉怎么从那边来了?这是哪儿?”
“红沙渡。翠屏山脉新发生了凋零现象,红沙渡成了前线,我们人手不太够。”沈鱼迅速向她解释,抚着她的后背,不让她去注意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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