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当面宣誓所有权的行为,本是怀着一种报复的心思。然而在触碰到她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像冰化成了水,抽刀难断,绕指、缠心。
入口品出一股清甜味道,让沈鱼瞬间迷失。
——恩怨缠结,缘劫交错,他们是彼此的深渊。
我错了,我不该放纵自己;你也错了,你不该不信我。
我说了多少次没有在嫌弃你,你却还是把我疏远掉,为什么怎么解释你都不信?
是因为我出身世家,天赋卓绝,背负着天命,还是因为……
(不,永远不可以问。问出来,她会死给你看。)
因为我屠了梅拉瑞尔?
(不要再提了。)
梅拉瑞尔,永远回不去的故乡。如同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区,深深地在他们两人脚下划开了一道界限。他发誓再也不能见到梅风亭那样的表情,所以永远不敢问、不肯说。
沈鱼悲哀地想,就像饿极了的猛兽,凶狠地啃啮。他的双手抚着她的脸,顺着耳后,抚摸到线条完美的脖子上……
相思结的枝叶,一嗅到相通的血液,就像活物一样自动让开,有如一只茧被慢慢剥离。
他发誓,这真的只是习惯动作。
梅风亭睡觉很死,已经到了有危险也不会醒来的程度。这让她露宿野外的时候十分危险,除了她自己睡到时间醒来之外,唯一能叫醒她的方式,就是在耳后吹气……
沈鱼不是不记得,他就是习惯,仿佛一个老烟鬼,手指夹着烟就忍不住在身上摸索火柴,这是会勾起烟瘾的小细节。
更何况,深吻爱人的时候手上没有什么克制不住的动作,那是对女孩子的魅力不尊重,对吧?
他甚至已经忘了旁边还有人。最近这些天来,一直强行压抑着的痛苦和无奈、一地鸡毛的混乱和不堪,很快就被这久违的清甜彻底治愈了,变成一种淡淡的懒散和惬意。
而这种享受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理智渐渐回笼,他发觉这里面很不对劲。
一阵寒意像毒蛇一样,顺着他的后脊,浇灭了脑中的热血。
——他知道自己配出来的药有多苦,但是她嘴里,没有一丝残留的味道。
君凌喂药之后不可能擦这么干净,他又不是变态,徒弟不可以舔师父嘴……这两天萧莎和沈静仙都不太方便,对梅风亭疏于照顾。
她嘴里怎么可能一丝药物的残留都没有?!
他已经想起来,自己交代君凌喂药之后,并没有亲眼看着喝下去。所以,君凌这个坑货,是不是给忘了?!
他配的药是什么效果,自己心里最清楚:这是安神的药,能补养灵魂,恢复伤口,但却会让梅风亭绝对不会醒过来。在昏迷期间恢复脑部损毁区域,这本就是他最初的设想。
按照原定进度,再过一个月就基本恢复完毕,然后通过相思结,强行用灵力把她唤醒……但是现在,似乎发生了不只一处意外。
任何严重事故,都不是单纯由一个意外能造成的,而是累加了所有的不细心、不信任、不负责和暗搓搓地隐瞒下来的自以为是。
所以,在这耳鬓撕磨、双唇相接的时候,梅风亭突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对视的一瞬间,沈鱼全身僵硬。
138.2
“沈……先生在干什么?”君凌躺在病床上不敢乱动,但他一直注意着那边。他们听不到哪里的对话,更想不通,怎么好好聊着天,就突然上演了一出公然虐狗的戏码?!
“他在做什么啊?啊?”君凌难以置信地再次重复,他好像不会说别的了一样,想跳起来,却被萧莎按住。
萧莎已经见多了萧藤的荒唐事,接受度很高,还没有被这种流氓行径吓呆。但她也显得非常厌恶,冷哼着捏住了拳头:“他好像是在给我妈戴绿帽子。”
想想也不对,人都没了几十年了,就是寡妇也能改嫁了……但是在救护所就这么饥不择食,呸,急不可耐,还趁着师父昏迷……这老流氓是不是太过分了!
萧莎很难受,他本来已经快把沈鱼代入慈父形象了,突然搞成这一出,让她分外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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