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包括每年租出去的十亩田地能收五两的租子,鸡舍的九只老母鸡每天基本上每个都能下蛋,一个月下来能有二百多个鸡蛋让段氏去县城贩卖,一个鸡蛋四文钱,这就是将近一两银子的收入,家中的吃喝有同族帮衬和田里自产的小麦、水稻倒是不用花钱。
而这三十多两的银子基本上都花在了段棋身上,用以供他最好的饭食、衣物,和那些昂贵的书籍、四宝的开销,以及出门游历采风的盘缠。
这些年下来,供给了这么多银钱,才换来了一个秀才。结果刚刚拿了高薪,就开始大手大脚的花钱,县令送的二十两拜师礼一下子没了一半,他倒不是的替段棋担心,而是怕过段时间后,段家都发不出自己的工资了。
周斌倒是有些误会了,他小看了秀才在这个社会的地位,有人在知乎问过一个问题,古代的秀才是如何生存的,其中一个高赞回答是,在古代,识字就是一种本事。
在这个文盲率超高的社会,一个能识字、算数的秀才有很多种工作可以做,账房、收税小吏、记录小官,在宗塾、私塾或段棋这样的在官塾当塾师,每月的银钱都是二两银子起步,落魄些的给人代写家书,给孩童起名,都能生活下去。
段棋实际上也不是经常这么花销,他买的这些东西,基本上足够用半年以上,他是估摸着自己每月的七两月钱,才一挥手买了那块占了将近一半开销的青丝墨。
正经的读书人大多不喜铺张浪费,但每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他就独钟山水画,这墨正是专与此道,才让他买了下来。
十里的路程,按照正常人的步速半个时辰就走完了,可周斌身上背了几个包袱,手里也全是东西,这一路走来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
等走过河边小桥后,周斌还是忍不住停下了,倚着颗小树喘着粗气,至于段棋?一刻钟之前他就跟周斌分道扬镳了,这秀才急着回家上厕所。
歇息片刻缓了口气,周斌慢慢悠悠的上路,沿途碰见几个这两天出门遇见过的乡亲,相互打了声招呼,继续颤颤巍巍的往家走。
高强度的运动之后,人体内的乳酸过度堆积,就会引起运动部位的酸痛,他现在两只腿肚子就是这种情况,周斌生怕无力又酸痛的双腿迈得太大,一软就给自己摔个跟头。
晃悠了半天,周斌总算是安全的蹭到了段家门口,刚伸手推开门准备进去。
“当家的!你说句话啊,你可不能死啊!”女人的哭嚎声村里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孩童的哭泣声。
周斌敏锐的发现了关键点,不知道双脚哪来的一股力气,拎起东西脚步飞快的跑进院子,一路冲到段棋的房间内。
段棋正好解完手回屋,看着风风火火的周斌满头雾水。
周斌看都没看他一眼,把手上的东西和包袱往段棋床上一扔,有飞快的跑出了段家院子,充耳不闻身后段棋问他干什么去的呼喊。
‘大哥,你可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啊!等我到了你再死呗!’
他心中一直祈祷,刚才听到女人的喊声,他就明白这肯定是村子里有人出事了,先别管什么事情,至少只要有实验菩提子反应条件的机会他都不想错过。
寻着一直持续不断的哭喊,周斌很快的就发现了离段棋家不远处的一座院子里就是目的地,不仅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院子还围着不少的村民。
赶紧又加了把劲儿的周斌,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在这户院子里那个当家的彻底咽气之前进了院门,胸口传来的炙热感让他重重的松了口气。
“呼!呼!”本就疲惫不堪的周斌,又连续的进行运动,在发现自己没有错过机会之后,累的一屁股坐在了院门口,肺部像是要破了的风箱一样,只知道‘呼哧’‘呼哧’的喘气。
围在院子中间的村民里,段清河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身瞧了一眼,就见棋弟家的下人正坐在门口喘粗气,一副满头大汗的样子。
“小斌子,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累成这个样子?”段清河走了过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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