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自己的徒弟就从厨房里走了过来,看见自己愣了一下,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炎老师。”
还是很好的孩子嘛!
下午,训练正式开始。
炎宗师站在那里,慢悠悠地打着一套拳法,悠闲舒缓,让人不禁怀疑这样的拳头是否会有威力,白泽抱着腿坐在下面,才没多久,先前那一丝怀疑就彻底丢到的脑后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他如饥似渴,如痴如醉的望着老宗师手掌划过的痕迹,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地里。
炎宗师不讲解,不夸赞,不言不语,只是平静地在山风中专注地演练着自己的拳法。
白泽看着,漆黑的眼底时不时闪过亮光、迷惘、惊喜、思索,喜怒哀乐浮现于表,正午的朝阳在冬日的云层中显得不温不火,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怪异的令人啼笑皆非。
可若是让真正明白的人看见这一幕,恐怕会正色间肃然起敬吧。
一丝彩色的朝霞在云间升起,于雾气中翻腾。
白泽随着那颜色摇晃着脑袋,拍带着手指,一朵无声生长在悬崖便的洁白小花接下了那天空降落的丝雨,从稀疏的山林间走出了一只白鹿踩踏着岩石发出有节奏的脆响;这些声音回荡在山峦间,寂静间,越来越多的声音逐渐的加入了这场盛大的合奏!
树木簌簌作响,虫子与鸟儿加入了这场合奏中的伴奏部分,白泽闭着眼睛,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手脚优雅灵动的舞动了起来,太阳一波又一波的震动着,散发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如海浪般的抖动着,如同高潮降临——溪流哗哗的水声,枯叶随风起舞,这些嘈杂的声音间,存在于万物间的精灵统筹了一切的声音,让它变成了一场旷世之曲。
渚天倾立于云巅之上,直至曲终,都难以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老宗师如木雕似的伫在那里,而白泽低着头,笔直的站在他的前方,两个人如同灵魂出窍般,看不到半点生机。
云塔中,呆立的悟成空忽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老师,却看到莫溪双眼瞪大,两行清澈的泪水忽然从眼眶中流出。
莫溪忽然扔下剑,蹲在地上,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涕泪不成声。
一朝问道,夕可死矣!
一首绝世的道曲,这世界最美好最恢弘的音乐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间传奇们瞥见了一丝世界的本质,如同被放在一起的顽石与美钻,为自身那粗糙而平凡的本质而自惭形秽。
像渚天倾这样心性淡薄,隐形自卑的人尚可以保持住脑袋里脱缰一般的绝望,闭上眼睛稳固心神,但像莫溪这样,即便失败也为剑而豪,为剑而傲,为剑痴狂,自信而绝世,相信着自身独一无二的人来说,这番窥探,简直要了他的生命!
他惨叫一声,忽然呕血,哭死了过去,留下一个吓得半死的少年心急如焚的在师父旁哭泣着。
可对于白泽来说,这就是万年不出的造化。
他闭着眼睛,肉体忽然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荧光,在一闪一闪的越来越亮,无形无质的精灵们本能的汇集了过来,融入了白泽的体内。
随着熟料越来越多,白泽就像一轮小太阳一般,他的身体一晃,虚影一分为二,两个容貌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了。与白泽的黑发黑瞳不同的是,新的白泽是异色瞳,头发也是奇异的暗金,十分的花哨且引人注目,衬托的脸蛋都美艳了三分。
“这是?!”“这是!?”
两声异口同声地尖叫,却夹杂着截然不同的感情,一个惊怒,一个惊喜。
白泽和陈真面面相对,都感到了发自心底的敌视与抵触,双方各退一步,怪异的看着对方。
老宗师身体向把剑一样直指着天空,手脚僵硬着摊开,白泽第一个意识到了不妙,惊叫一声冲了上去:“老师!”
高山上缺氧的环境和寒冷的大风差点要了老人的命。
可是在那之前还有更麻烦的事情要解决。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白泽还是第一次见到师父这样可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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