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区区营救一个法神弟子,这盘棋,下的还真大。
······
白泽睁开眼睛的时候,虹膜内折射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分叉出了奇妙的色彩。
看向身旁,蒂娜趴在他的身侧,像猫一般倦怠的酣睡着,香甜的呼吸令人着迷,金色的细碎阳光打在她身上为她蒙上一层纱衣。
白泽缓缓地转过头来,有些潮湿的天花板,他回到了消逝之地。
自己太过懈怠了。太过愚蠢,太过自大,给师父丢脸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渚天倾的身影在窗户外看了他一眼说,“那就靠自己的力量来山顶。”
白泽穿过夜间的田野,一人多高的青草中隐约传来虫鸣声,他的衣衫被雨露打湿,却义无反顾的闷头向前,不用魔法,不求外力,仅仅靠着自己,从繁星满天的夜空开始前进,直到远处的山村传来第一声遥远的鸡鸣,才气喘吁吁的爬到了半山腰。
“哈啊……哈啊……”白泽要死了似的大喘气,他翻了个白眼,有种就此放弃回去云塔的冲动,可内心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喝问与鞭挞他:“你的决心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难道你的坚持就只是口头说说的,一转眼就可以放弃吗?”
“当然不是!”白泽心虚地回嘴。
他开始想一些令他在意的事情,如这次的挫败,如彭塔多,如妤儿,还有……还有悟成空,自己怎么能令这个小师兄失望?
“我一直都是最强的!”白泽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吼出了微弱了信念。
“云视!”莫溪提着东西就来到了山巅,一副闲云散鹤的悠闲模样,一只手上轻轻地捻着一只通体乌黑的硕大蜘蛛,一米来长的个子,仍然活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蛛矛时不时的抖动一下,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
“你让我研究的这个东西,挺厉害的。”
“哦,是吗。”
“怎么了?”莫溪有些不解,“不像你哦。”他那轻飘飘的自来熟作风不是谁都可以忍受的了的,正想厚着脸皮凑上去询问,却偶然瞥见了对方的眼睛,一时间,什么搞怪的心思都没有了。
“嘛……嘛,你别生气,我走,我走总行了吧。”莫溪脸色难看地陪笑着,仓促转身,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这里。
“干!这个老不死的生气了!”
只有渚天倾仍坐在原处,默不作声,只是一杯,又一杯的添着茶水。
“呼……呼……”白泽扶着膝盖,一步又一步,几乎是在靠着毅力蹒跚前行,他的双腿如灌铅一般沉重,每一步,都好似沉入泥沼,带着蛊惑人心的酸麻在他耳边低语:“算了吧,算了吧。”
“停下来吧,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你又想要证明些什么呢?”
“人总是会失败的,不如回去吧,好好的休息休息,学习学习魔法,很快就会反败为胜的不是吗?”
“算了吧……别干了!——快放弃!!”那个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
“我不!”白泽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我决不放弃,绝不!”
这个倔强的少年含着眼泪,周身的骨骼传来不堪重负的声响,他就这样昂着头,挺着剧痛的脊梁,咬着牙,一步又一步。
每一步,眼中的火焰就会炙热一分,他发过誓的,他许过愿的!他怎么能食言!?
“我曾经说过……只要有值得我守护的东西出现……我就会拼尽全部……去保护!”
“保护不当只是因为……我的实力不足以担当起这份重任!”
“一个迟钝的人,心底就像是早已燃尽的灰烬,哪里有火焰可言?什么都迟钝,什么都退却,什么都忍让,还修什么魔法,求什么力量!!”
但有人听到了。
一个温柔的女孩聆听了他的心声,脸上露出了娇艳的微笑。
一个老人坐在山巅,手中浓茶微晃,心底做出了某种决定。
渚天倾轻轻地抿了一口云茶,四面八方漂浮过来的云朵仿佛近在咫尺,一些淡淡的水汽汇入茶杯中,连带着一些草木精粹也如粉末般浸入,形成了一杯清新淡雅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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