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无法言说的秘密 (2-1)

即使是碌碌无为的普通居民也察觉到了，黑石城那已经无法隐藏的动荡不安。

在白天那安宁祥和的氛围下，夜晚的时间却充斥着爆炸与大群武装人员的呼喝，几乎要将城市掀翻的战斗，每天早上满目疮痍的街道和被卷入其中的废墟令所有人都心头发寒。

他们也恐惧着有朝一日在睡梦中这样死去，对于生存环境的不安，市民们提出了抗议。

他们向城主府寄了大量的信件，由警备局局长出面，安抚民众，这些信件都将由城主大人亲自批阅。而夜晚的军事演习不过是正常的火力范围，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泽在暗中观察着，他感慨着这个时代人民的愚昧，但却并不蔑视他们，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逆来顺受已经成为了习以为常的本能，这不是一种好习惯，在他看来，似乎是有意培养的氛围。

能够证明这个推论的证据很多，白泽如今遗忘了很多关于地球的生活细节，但莫哈顿·卡夫卡还记得，他一分不差的继承了这些记忆，在他的描述中，那个世界也不是什么美好之地，人间依旧充斥着绝望与不公，资本主义的傲慢压迫着悲惨的普罗大众。

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爱情扎根于虚浮的情感之中，下一代的悲剧继承下去，诞生出扭曲的种子，正义包庇着罪恶，而秩序跪倒在权利之下，金钱污染着真挚的情感，一切的一切，事实上都经不过现实的考验。

在莫哈顿平静的叙述中，白泽反而感到了不可思议，明明说的是他自己的记忆，但却没有丝毫的实感，真的是一个如此糟糕的世界吗？

可笑的是，他居然自我怀疑。

“所以我才羡慕你啊。”莫哈顿用着感慨的口吻叹息。

这个只能与他心灵对话的人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和捉摸不透，白泽仿佛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曾经的自己，这样的人就像是阴影，看不透，摸不到。谁也不会喜欢未知，大概如此。

“法律、财政、商业、农产、权利结构、金钱赚取的方式、婚姻、风俗观念......”白泽整理出这些他看得出来的秘密，说实话十分恶劣，黑石城的规则列成行刻在了城门外，但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是为了圈养，良好的生活环境，富足的资源供给，混乱的秩序构成，密封的空间让这里的人们只能忍受。

在学院的课本上，他分明看见了描述外界那无尽荒野的文字，所有的商品被勇士们从彼方带来，有妖魔作祟，吞噬灵魂的魔鬼游荡。

【外界是危险，恐怖的。】

这一观念深深地扎根在黑石城居民的思想之中令白泽感到窒息，他再一次的察觉到了背后之人的谋划之深远，缜密，这恐怕是早已实行了数十年之久的计划，神启帝国王都甚至无人察觉这个被分离权力中心的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国王是察觉到了这点才被暗杀的吗？”白泽甚至开始忍不住猜想，二王子德里克拉的叛变真的是早有预谋？

不过他随机就推翻了这个无厘头的想法，德里克拉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黑石城的历史已经追溯到四十年朝外了，对不上号。

“那么，二王子是中途加入的可能性呢？”白泽在漆黑的图书馆中点着烛火寻找书籍，莫哈顿时不时的为他出谋划策。

外界，黑石城的政府机构里事物繁忙，而大量抗议的人群聚集在城主府外，身着铠甲的守卫们顶在城墙后，抵御着愤怒人群的攻击。

财务大臣在三楼的落地窗前端着红酒呵呵笑着，他摇晃了一下精巧的玻璃杯，仅剩几根毛发的头顶在太阳下反着光，堆积着脂肪的肚子和脑袋颇有些滑稽。

是的，白泽潜入了这里，没有什么地方比城主府内的图书室记载有更多的真相了，这里被铁门封锁了起来，可对于万能的古典魔法师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头顶第二排第四本书，拿给我看一下。”白泽说，像是有一只无形之手在为他服务一样，图书馆中，大量的书本悬浮在空中，被抽出，无风自动的迅速翻页，丢弃，继续这个行动，白泽专心致志的记录着他认为有价值的情报，这是他与莫哈顿之间团结一致所达成的奇迹，是只有两个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没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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