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王浪啊,竟敢妨害兵部专员!这事我会立刻上报,让兵部派人将其带回审讯。”话毕玛兰看向王宇林:“所以不好意思,你们的案子就先放放,等兵部审完搞清楚这事再说吧。事有轻重缓急,孟炎身上的物资可是兵部拨来专款,他人也是吴将军和赵参师挑选派来的,所以于情于理都应当先让兵部来处理,其他的后边捎着。王州牧要是不乐意的话,欢迎他随时去刑察院或者找圣上申议。”兵部有多大能量,孟炎自己早就体会过,别忘了当初方兵使可是差点就把自己带去兵部大牢的。于是孟炎紧跟着附和道:“如此罪大恶极,妨碍朝廷,妨碍兵部之事,无需我们上报,必须现在立刻就让吕兵使遣人将其押送兵部大牢,一刻也怠慢不得。”于是孟炎把当初刑察院给自己的罪名顺手就安到王浪头上了。然后他拱手抱拳,向王宇林他们故作道别:“等我们这边审查完,自然会将其送回居云州。当然喽,什么时候那就没个准数了。”话毕孟炎转身就要走。
两人一唱一和整得这出让王宇林鼻子都气歪了,毕竟他们这戏演的简直像自带嘲讽效果一样。“你们给我站住!”情急之下王宇林都直接吼出来了。他的失态则让孟炎心里产生了一股莫名酸爽,于是停下脚步背起手,回身道:“怎么,你也想来‘妨碍’我们一下?”
“我…哈哈哈,瞧您说的,孟炎大人,刚才抱歉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王宇林这边反应也快,上演了教科书般的变脸,上一秒还咬牙切齿呢,下一秒就陪着笑嘻嘻哈哈了。
“看来您二位,是真不想给面子啊。”王育则冷笑一声,开口道。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面子了。”孟炎摇摇头。“我已经说了,可以之后给州牧他老人家赔礼道歉,这不就是最好下的台阶吗?至于王浪,也有很多办法可以抹除他造成的影响,甚至他的存在本身。不过有一点很明确,我是不会把他交给你们的。”顿了顿,孟炎最后道:“我看今晚就先这样吧,也都已经凌晨了。你们回去告诉王州牧,等明天他履行诺言,带我们去完粮仓后,咱们再继续讨论。”
点点头,王育便也没再说什么,和王宇林两人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虽然空着手来又空着手回,但交涉毫无疑问是有成效的,至少双方的诉求大家基本都已互相掌握。而接下来嘛…就要等明天再随机应变了。
“多亏你了,玛兰。”松了口气,孟炎朝玛兰感谢道。刚才若不是她的随机应变,还真不好打发这两人走。
“哪里的话。”玛兰显然没当回事儿。“说起来,王浪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看起来王州牧对他的想法不亚于对王宇的想法。”
“我倒觉得这是声东击西。”孟炎倒不这么认为,他继续说:“反正要求先提出来,这样谈的时候也能更加主动。”他觉得现在州牧对王浪的声求就是源自谈判的艺术,最终目的还是服务于要回王宇这一点。“王浪回不去顶多是伤点面儿,王宇要是回不去可就等于背后架起个刀子啊,毕竟他是王家的打手,手里染着鲜血而且肯定知道王家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是当时粮仓杀人的直接凶手。”他继续解释道。
“也有道理。”玛兰思考着点点头。
“总之我不准备把王浪交出去。说实话把他交出去对咱们之后谈判其实是有利的,但良心上我无论如何也过不去。骗他来进坑就挺那啥了,要是再甩手把人家给卖了…成何体统。”孟炎如是道。
听罢玛兰共情似得拍了拍孟炎肩膀。“我是知道你的,不愿意放下哪怕一个同伴。不然其实我也早就……”笑了下,玛兰没选择继续,而是转口道:“同时话说回来,假如王家把王浪要回去后选择不处置他,而是让他把你欺骗他出卖他的经过大肆宣扬出去,甚至付诸于律法,那恐怕才是真正的后患无穷啊。”玛兰在这里想得就比孟炎远了更多。她的提醒也让孟炎醍醐灌顶般,瞬间就明白过来。万一真是如此,那自己这声誉铁定是遭殃喽,恐怕创业未半就要先成过街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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