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尘雾中冒出一把剑 (3-3)

他在等，也在赌，赌林间那个不可知之人，那个跟了三天却始终不曾出手的人。

等待是漫长的，事实上时间只是过了极短的一瞬。

风又起。

天地元气引起的风明显比之前小了许多，扩散出去的圆波小了许多也少了许多；脚下扬起的风又大了许多，因为那些劲装汉子双脚落地更重，落地之声更响。

尘又扬。

无论是那老者，还是那些劲装大汉，落地的脚步都比之前更加沉重。沉重的脚步落在林间小道上扬起更多灰尘，隐约可见几片裹满尘泥的枯叶飞起。

刀剑交鸣之声又响起。

叮！叮叮！叮叮叮！

这次的刀剑交鸣之声更响，拖的尾音更长，稀了许多却连绵不绝。

一切跟之前似乎没有两样。事实上，这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因为在刀剑合鸣中夹杂着一连串的脚步声。

脚步声掩藏在响亮的刀剑合鸣声中，掩藏在随后而起的凌乱而沉重的更多脚步声中，在这些凌乱的脚步声之前停住。

尘雾很快弥漫开来，掩没了林间的山道，掩没了山道中突兀出现的青袄少年，向着更远处的山间漫延。

像前面几次一样，这些劲装大汉并不恋战，短暂的刀剑相接后就快速后退。

劲装头领像之前一样也在快速后退，扬起的尘埃沾满他脸上的络腮胡子。他笑了，那是一种略带嘲讽的笑，他感觉到了公子哥的念力已经衰竭，感觉到了那护卫老者的力道在变弱。

一切如计划中的那样，这两人很快就会变成山道间飘扬的无数尘埃中的一粒，像一年前那群不可一世的佣兵一样。

只是很快，那丝嘲讽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感觉到了杀意，冰冷的杀意。

杀意来自身后，来自山道，藏在那大片扬起的尘埃之间。

他感觉到了兵器那刺骨的冷意，像刀，又像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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