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立于窗前,死死盯着正殿方向,眸中闪烁着昏暗不定的光,
身后书桌上,摆放着一把银匕首,与一只被挖去内脏,切成极小块的老鼠。
这时,门外徒然想起一道极轻的敲门声,他却丝毫没有动作,任由那老鼠放在桌面上,
“进来。”
门外正殿洒扫宫女阿月听到这声,先是左右看了看,确保无人看到,这才小心的打开房门,进入房内,
“奴婢参见九阿哥。”普一进去,便是一个大礼。
“那贱人如何了?”胤禟冷声询问道。
“回九阿哥,怡嫔娘娘如今瞧着不大好,一日里有大半日是昏睡着的,醒来便咳血,”
“太医都说没办法,如今喝着的药,不过是吊命罢了,想来……就在这几日了。”
胤禟满意的勾了勾唇,走到书桌前,坐到宽大的座椅上,对阿月招了招手,
“来爷身边。”
阿月默默起身,恭敬的低垂着头,行至书桌前,
刚想说着什么,却突然注意到桌面上那摊剁碎的血肉中,有一截小小的灰色尾巴,
她瞬间瞪大双眼,一脸惊恐的看向胤禟,双手捂向嘴唇,抖着声音道:“爷、这、这是……”
胤禟挑眉,语气一派天真,“哎呀,不小心被你发现了呢!”
“该怎么办好呢?”
阿月“噗通”一声跪下,不停磕头道:“求爷饶命,奴婢什么也没看到,奴婢会管好自己的嘴的,求爷饶命,求爷饶命!”
胤禟却丝毫不理会她的求饶,自顾自的说道:
“以往为避免被人发觉,都是爷趁着请安的工夫,亲自去放的,”
“如今人多眼杂,爷不好再亲自动手,正巧被你瞧见了,那便由你代爷去吧!”
胤禟阴恻恻地盯着她,拿手指向桌面,
“这是最后一只了,你给那个贱人煎药时,顺便放进去吧。”
阿月不断磕头的动作瞬间一顿,身子颤抖起来,
她这时才彻底醒悟过来,
九阿哥是故意让她发现的。
犹疑沉默半响,最终她还是闭了闭眼,颤着声音绝望应“是”。
胤禟满意一笑,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在她临走出房门前,又轻声道:
“待那贱人死后,过几日你便去认罪吧,”
“就说是之前不小心将灰鼠沾染过得糕点送上去过,没承想会让她染上鼠疫。”
阿月瞬间脚下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胤禟见此,微微勾动唇角,“放心!”
“爷会保你家人平安的,你不是还有个弟弟?爷会让人请师傅好好教导,日后无论是科举还是入军营,爷都可安排。”
事已至此,阿月也明白,
无论她应不应,都会是一个“死”字,
顺从些,好歹还能为家人谋些便利,
“是,奴婢省得,请爷放心,奴婢一定会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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