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破裂 (2-1)

奥德里奇一心想知道奥西里斯和格列高利二世究竟说了些什么，可惜两人关系并不密切，让他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来，只好长吁短叹，引人注意。

雅卢对奥德里奇内心的波动丝毫不感兴趣，只是担忧地看着奥西里斯，尽管他看起来和之前并没什么两样，但雅卢与他相处时日已久，自然能够感受到他如今心情不睦。

但奥西里斯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事关教会的最高机密，影响着人类的未来，即使他再信任雅卢也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三人离开了肃穆到令人压抑的教皇居所，时隔许久终于回到了宗教裁判廷，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全然看不出他们承担着教会里最危险的工作之一。

“奥西里斯大人。”

“参见奥西里斯大人、奥德里奇大人。”

奥西里斯朝着热情向自己行礼的执法者们点了点头，看起来本笃主教的确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责任，至少奥西里斯在这群人中还还没有见到过不堪大用的废物。他的脚下没有丝毫的滞涩，径直朝着议事厅走去。这座宗教裁判廷圣殿完全是按照奥西里斯的要求打造的，舍弃了华而不实的装饰，只留有一张巨大的会议桌与十几把简单的高背椅，还有无数堆积如山的卷宗与情报，让它在几位枢机主教的处所中显得过分简洁。

奥德里奇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每次到来都让他免不了感慨一番，奥西里斯不愧是教会公认的无瑕圣徒，在克制物欲这件事上也超出常人的想象。这里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简陋了。

克兰大司铎正在议事厅内等待着众人的到来。这位大司铎年事已高，身形瘦削矮小，但灰白的头发很是浓密，还留着一把雪白的胡子，他的眼神却异常清明，全然没有一般老人的糊涂。在奥西里斯等人进门时，他便主动迎了上来，“奥西里斯大人。”

奥西里斯这一次主动伸手扶住了对方，“克兰大司铎。”他叫对方的声音很是平缓，像是绷紧的神经在这时放松了片刻。

克兰大司铎面带笑意，高兴地捋了捋胡子，“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看着奥西里斯的眼神极慈爱，“不过我还是更怀念您过去叫我克兰爷爷的时候啊。”

奥西里斯那一贯冷淡地神色间有了些许的赧然，似乎全没想到对方会在众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他感到自己的脸上像是烧了起来，但到底不忍心拂了这位一贯疼爱自己的老人的好意，他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声音，又张了张嘴，才最终叫到，“克兰爷爷……”

克兰大司铎听到这个称呼，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让人开心的消息，“好、好。”他不住地说着，拍了拍奥西里斯搀扶他的手。

“大人放心，您不在的这段时日，裁判廷的运转一切正常，本笃大人送来的也的确都是精心选拔的人才，稍有不如意的我都将他们退了回去，您不必担心。”克兰大司铎慢慢地说着，“虽然处理异化事件很重要，但您也很重要。近期上报的异化事件登记都不高，我派出去的执法者们已经足够处理，您这段时间就留在教会中休息一阵子吧。”他眼中带着淡淡的期盼，像是在看自己久未归家的孩子。

奥西里斯点了点头，劝慰道，“您放心，高等异化事件出现的频率不会那么高，只要近期没有意外出现，我会暂时留在这里主持工作的。”

克兰大司铎点了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他像是终于安心了，便放开了奥西里斯的手，独自离开了议事厅。

克兰大司铎在的时候，奥德里奇始终维持着骑士团团长的形象，显得严肃正直，但他一走，奥德里奇立刻显露出了本性，全没正形地靠在了椅子上，“你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奥西里斯淡淡地说，“后续的事我已经向教皇冕下汇报过了，自会有专人处理，我们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奥德里奇对于自己对真相一无所知的状态很是不满，“做出选择也是你分内的事吗？”他脱口而出，言语间带着一种尖锐。

但奥西里斯并未被激怒，仍旧以一种冷静的口吻说道，“那的确是我的职责，与他人无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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