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死亡 (2-1)

“那是什么玩意儿？”奥德里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团红光，他处理过不少异化事件，但大多数不过是非凡之物作祟，最终都成为了圣殿宝库里收藏的封禁物。但面前的这团红光明显没有实体，明显根本不能算是物品，只是一团虚影而已。

奥德里奇没有见过这个，但奥西里斯却已经感觉到了祂的本质，因为祂与奥西里斯的本身力量竟然产生了共鸣，从而有了那么一丝联系。

“你是‘生命之神’的投影？”奥西里斯冷冷地质问面前的存在，没有因为对方是神灵这样的揣测而表现出丝毫的畏惧。

红光发出了绵长的笑声，那笑声低沉而诡异，但其中却真的带着一种愉快的感觉，奥西里斯的脸色不由得更加难看了，“你一眼就认出了余，奥西里斯，余真的很开心。”

能够认出祂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奥西里斯的高神性，意味着他更容易与神灵产生共感。对那些喜欢依靠化身和投影潜入圣洛伦索的神灵来说，奥西里斯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强的探测器。何况现在看来，他曾经是见过生命之神本体的一部分的。在坎贝尔城堡时，他见到的那个让他精神受到冲击的暗红色肉瘤状生物岂不就是这位所谓的生命之神？他得庆幸，当初这位“生命之神”只在那些可怜的仆人心里留下了一部分身影，如果他那是就看见这位“生命之神”的全貌，恐怕就要当场精神失常而死。

“我不是认出了你，只是认出了一位神灵而已，还得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奥西里斯的声音冷漠得像是一把利刃，根本不含有任何对神灵的敬畏之感。

那红光在空中上下飞舞着，即使奥西里斯言辞犀利、态度极差，祂的开心也丝毫不减的样子，“你真让人伤心……”

祂的话音未落就被女人打断了，奥西里斯等人可以不必着急，但女人的情况却已经不能再等了。她原本就被奥西里斯等人联手重伤，再经历了一次红光破体而出的伤害，不要说是她了，恐怕就连铁人来了也扛不住。

“掌控万物的主啊，请您赐下眷顾，让您卑微的信徒辛西娅得到救赎。”女人身下的蛛腿不少已经被砍断了，原本侧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着，但此刻她却强撑着直起了身体，恭敬地跪倒在地，她的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根本不敢抬头直视神灵的投影。

如果不是确实身受重伤，她恐怕也不会鼓起勇气提出这样的请求，奥西里斯能看到她的身体在微微战栗，那是力量的威压与恐惧感带来的。但即便是如此卑微的姿态，仍旧让她侍奉的神灵显露出不快来。

“余不喜欢别人打断余的话。”红光冷冷地说，即使是对着自己的信徒也好像根本没将他们放在自己的心上。比起信徒的生命，祂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感受，对待信徒的态度甚至比不上对待奥西里斯，“辛西娅，你该更有耐心一些。”

祂满含深意的话语让辛西娅身体颤抖的幅度变得更大了，她的腹部破开了一个大洞，仍旧汩汩向外流淌着鲜血，奥西里斯能够听到她小声地吸着气，试图克制住自己那不知是因为恐惧感还是因为失血过多丧失体温而带来的战栗，但她的努力显然是白费功夫，“我很抱歉，掌控生命神圣之主，希望您能原谅我的过错，赐下垂怜。”

在她向生命之神忏悔的时候，奥西里斯能够想到的却只有“原来那个墓碑上的名字是辛西娅啊”这样的小事。这个名字当然是个好名字，可却不适合这个女人，至少不适合现在的她。

面对信徒的恳求，生命之神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心软的趋向，“那可不行，辛西娅。你不也说过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欲望付出代价，你现在已经付不出余要的报酬来了。”

“我可以，主啊，我可以做到！”辛西娅疯狂地喊道，想来之前的改造同样也大大增强了她的体质，否则普通人早就该死了才对，“我还可以帮助您的降临，只要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生命之神显然觉得她的坚持十分可笑，“看看你的处境，可怜的辛西娅，你不该是个如此天真的人啊。”祂的感慨里同样带着笑意，并不为信徒而忧心。“即使余给你再多的帮助，你也拯救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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