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一道障碍 (2-1)

与奥西里斯的境况相比，奥德里奇可就尴尬多了。

要知道执法者和圣骑士比较起来，一向是身体孱弱的代名词，也不是没有圣骑士在和执法者产生矛盾时，嘲讽般地称呼他们为弱鸡，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们通常体态瘦削。而雅卢虽然是圣骑士，但却以敏捷著称，并非走力量路线，体格与奥西里斯同样的纤细，虽然过于沉默、不善言辞，但长相英俊，同样倍受女士们爱慕。尽管这些不知从哪里蔓延出来的血肉同样给他们的行动造成了一些阻碍，让他们不得不耗费力气稳住身形。但与奥德里奇的遭遇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奥德里奇就不同了，以重剑作为武器的他本身就长于力量，多年来的训练更是让他练得一身肌肉虬扎，整个人很是粗犷，体重自然也极其可观。在踏入医院后，其余三人尚能在湿滑而又不甚结实的血肉上保持平衡，自如行走，但奥德里奇的双腿则直接陷了下去，血肉没过了他的小腿，让他行走间都不得不耗费力气。他走过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个血肉坑洞，随后鲜血涌出填满了这些坑，并逐渐凝固，最后形成了一个个凸起。

医院中央原本规整的楼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盘踞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怪物的血肉材质的柱子，这些怪物丝毫没有理会站在下方仰视着他们的四人，自顾自地撕咬咀嚼着那血肉柱子，仿佛能够从中汲取力量一般。这些怪物和柱子构成的图景看起来像极了带有神秘力量的图腾，只可惜这是属于邪神的图腾。

尽管这些怪物与教会众人之间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这时的平静不过是一种使人麻痹大意的假象，随着奥西里斯等人的接近，那些原本只顾埋头吞食的怪物纷纷抬起了头，它们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盯住四人，仿佛随时等待着择人而噬。

那个女人果然在通往三层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重重的危险与阻碍，试图在直面他们之前先行削弱他们的力量。奥西里斯早已猜到了这点，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得不继续前进。毕竟如果无法直面那个女人，再强的力量也毫无用武之地。

唯一能让他稍微放松一点的好消息，是这个女人还没能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巅峰。如果那位生命之神确实在她的帮助下真身降临了，那她就根本不必牺牲这些珍贵的试验品来拦截他们了。一位真正的神祗，除非教皇与八位枢机主教一同亲临，否则仅凭他们几个，绝不是这个神明的对手。

这个充满血肉的环境对奥西里斯等人实在不太友好。尽管教会坚称原初之神乌尔塔尔是万物的缔造者、一切的源头，是这世上唯一的真神。但不能否认的是，教会中的非凡者大多擅长使用光与生命的力量，也有少部分专研星空与命运、心灵与梦境等特殊的力量，只有操控血肉的力量永远地被教会打为了禁忌。也正是因为如此，死神与黑暗丰穰之女神等以人类的血肉为贡品与施法材料的邪神才是教会主要的打击对象，在信仰之战结束后，这几位神祗的信徒就被等不及的教会杀光了大半，让苍白灾祸与血十字教派等异端组织大受打击，最终在圣洛伦索销声匿迹。

奥西里斯和克雷尔都是正统的隶属于教会的非凡者，奥西里斯能力丰富，但凡教会中有记录留存的特殊力量他都耗费时间与精力学习过，而克雷尔专精光与生命方向。只是这满屋子的血肉触及到了他们的知识盲区，是他们根本没办法利用的施术材料。

眼看几人行动受阻，奥德里奇率先开始了行动，他开始试图依靠蛮力从圆柱攀爬上去。那柱子上的血肉看似柔软，但长剑向下一插才发现质地其实极为坚硬。

奥德里奇对它们的食物动手这一点显然激怒了这些怪物，还没等他爬到两米高，那些怪物就急不可待地俯冲而下，朝着众人袭来。奥德里奇条件反射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拔出了那把还插在柱子上的重剑，纵身一跃落了地。

原本在一旁看着他行动的奥西里斯等人也及时地反应了过来，纷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比起空中作战，人类还是更喜欢双脚踩在在大地上，很大程度上，土地是人类的勇气之源。能够不必像猴子一般攀爬在柱子上进行战斗，也让人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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