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左边暂时不方便探索,那么去右侧走廊里空无一人的病房查看也不错的。奥西里斯和雅卢随意地打开了一间病房的门,这间病房的床铺和柜子上同样落满了灰尘,看起来已经是很久没人居住的样子了,地面上有难看到令人恶心的脏污。奥西里斯猜测这里应该曾经是人体溶解症患者居住的屋子,因此,即便是那五位瘟疫医生也不会选择居住在这种病房里。雅卢也同意了奥西里斯的看法,倒不是出于对奥西里斯的顺从,而是因为他认出了地面上那些斑斑点点的污渍是脂肪高温灼烧后留下的痕迹。在这座与世隔绝、为人类所抛弃的地方,还有哪里会有脂肪呢?
奥西里斯伸手打开了角落里的一个窄小的衣柜,里面没有留下任何病人的衣物,这一点也可以理解,在不确定这种人体溶解症是否具备传染性的情况下,这些医生也只能选择将疑似传染源清理干净。他掀开了凌乱地堆在床上的被子,被子内侧沾着大量的血迹,也许是因为时间过久,血迹已经发黑。这更让两人相信这里的病人一定患上了人体溶解症。
雅卢则伸手摸了摸床头的缝隙,在第三张病床的缝隙里,他找到了一张纸片。脆弱泛黄的纸片上是一片血色的字迹,“这是神的恩赐,神恩如同深渊,不可凝视。”字迹略有些模糊,应当是用鲜血写成的,字母下方还有血液拖曳的痕迹。奥西里斯对纸条里提及的神感到了疑惑与厌恶,通常情况下,教会的忠诚信徒只会将原初之神称为主,对于其他神明只会轻蔑地称之为邪神,只有那些该死的异种和异教徒会称呼自己信仰的存在为神。所以写下这张纸条病人已经不再是主的信徒,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异端了。
雅卢能够理解这个病人的想法,在濒临死亡的时刻却没能得到来自主的恩赐,即使是真正的圣徒也不免为此而感到痛苦,何况这个病人只不过是纽埃岛上的一个普通居民而已。如果当初的异化事件中没能被奥西里斯救下,雅卢猜测自己也许会堕入比这些病人更加不堪的境地,即使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信仰的究竟是原初之神还是奥西里斯大人。
雅卢又打开了床边柜子的抽屉,里面躺着一只已经死去良久的老鼠和一支干燥枯萎的小雏菊。
两人将整个病房翻遍都没能再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奥西里斯无奈地拍了拍沾上了灰尘的双手,吩咐道,“换其他房间吧,我们最好抓紧时间,多搜索几间。”
第二间房和第三间房被清理的相当干净,除了病房里原本就有的家具外,奥西里斯与雅卢搜寻了半晌,几乎是一无所获。但他们并未放弃,终于在第四间病房发现了些许信息。
第四间病房与第一间的摆设如出一辙,能找到的东西甚至比第一间更少,只有一张床铺下遗落的一只短靴告诉两人这里曾经居住着一名女性。好在雅卢在床边柜子的侧面发现了几个零碎的单词,也不算是全无收获吧。奥西里斯仔细辨认了一下,觉得柜子上刻的几个词语应当是“诅咒……新生……永恒……”。这一串词语的后半截总是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应当是曾经的居住者用指甲刻上去。奥西里斯思索了一会儿始终没能理解这其中蕴含的深意,索性决定将这个信息放到一边,继续专心收集信息。
在又连续打开了两间病房都没有收获的情况下,奥西里斯终于在第三个房间里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这个房间与之前的病房截然不同,房间内非常整洁,角落的衣柜里整齐地挂着几件亚麻色的衬衫与长裤。整个房间只摆着一张床,白色的枕头和被子极其妥帖地铺在床上,床边放着一双黑色皮靴,似乎随时会有人起床穿上它。窗边摆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和一张原木色的椅子,椅子斜放在桌边,似乎有人匆匆起身离开,还没来得及将这一处归拢齐整。桌子的右上角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瓶口里插着一只百合,只可惜那朵百合花早就已经枯萎了,蔫蔫地低着头。桌上有一本摊开的笔记,颜色鲜艳的羽毛笔搁置在笔记上,没有好好地摆回笔搁上。如果不是这些东西上那一层厚厚的灰尘,一切都好像有人还居住在这个房间里似的。
无需思考也能知道,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是道奇医院曾经的医生,只是不知道他是因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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