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肉体,真名变化后,我们还是我们,但神不同,神绝对不会更改自己的名字,多数法师认为,真名其实是灵魂的名字,这个我之前跟你说了的,还记得吗?”
“为什么神绝不更改自己的名字?”
“改了之后,它就不是它咯。”
“祂就不是祂了?”
“哈哈,你虽然只在获得真正的满足后才能应验诅咒,可知道神的秘密对你没有任何帮助”,安东尼奥大笑,他说道,“反而会招来祸害。”
“可阿布更想知道那些秘密!阿布不怕神的怒火!还有比阿布的这个诅咒更恶毒的诅咒吗?”
安东尼奥笑眯眯地说:“不要畏惧神,可也不要轻视神。它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保持畏惧之心。”
安东尼奥决定给它科普另一个知识:“神和神之间是有争端的,你知道神对付神的主要手段是什么吗?”
“阿布不知道!”
“抹去它的名字”,安东尼奥想起了一个名字,“抹去名字,是杀死神的方法,几颗惑星,演绎断章的诗篇~”
安东尼奥唱了某首声调苍凉的曲子,于是地精知道,关于神的话题到此为止了。
横跨天际的浪怒河迅速接近两人,阿布远远地就听到轰鸣声,白浪滔天,仿佛有万只四脚兽——现在阿布知道了那就是马——在同时奔腾。
如果他们在地面上,定会感受到大地在颤抖,这条大河仿佛是咆哮的巨狼,又像暴怒的神灵,奔涌不息,白色的大浪一个接一个,打着旋,要把天空撕扯成碎片。
阿布紧紧地抓住了飞毯。
安东尼奥却站了起来,用悲壮又苍凉的声音大声唱着一首歌,他张开双手,萦绕在飞毯的风突然猛烈了起来,迎面而来的飓风模糊了阿布的视线,天地间仿佛只有大浪的声音和大风的声音。
他白色的头发在这猛烈的风中狂乱地飞舞,他颀长的法师袍在这猛烈的风中猎猎作响,他张开五指,风便绕着他的手指打转,他大声歌唱,风便把他的声音传达。
大风!大风!大风!
安东尼奥的歌声理应被完全覆盖,但他的声音却能清晰地传达到阿布的耳边。
老人的声音悲壮又苍凉,仿佛正有万千骑士怒目圆睁,共赴冥河,老人的声音悲壮又苍凉,仿佛黄昏的日落映照在远古战场上,遍地血红。
过了很久,地精阿布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远离浪怒河了。
“我们正在往西北方向走,这条河会在前面拐个弯”,恢复常态的安东尼奥笑眯眯地对地精说,“我们能在它的起点再见到它,当然,在那里,精灵们不称它为浪怒河。”
安东尼奥看出了地精的疑惑,他又说道:“刚刚我唱的这首歌不是之前赫尔人的那首送别歌谣。”
于是安东尼奥唱了几句,阿布果然听出了那是通用语唱的。
之前他完全陷入了莫名的幻境,歌词是一个也记不住。
“吟游诗人们弄出来的东西”,安东尼奥掸了掸袍子,“用来记录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战役。这些家伙也就会弄些韵脚了,可他们的诗歌却是蠢得一塌糊涂,听听,血染长河,尸截水流,这多蠢啊”。
安东尼奥翘了翘胡子:
“太蠢了,根本不是那样的,你把全大陆的人的血挤出来,一股脑放进浪怒河里,都不会让它变色,一百个好小伙的血也只能染红一条小溪半刻钟,这算什么嘛,那些吟游诗人没几个打过仗,却一个个吹嘘得好像他们真的干掉过什么敌人,好像真的经历了那场战斗。”
“诗人们都是些蠢货,”安东尼奥笑眯眯地继续说道,“尸体也没有截断河流,没有什么东西能截断浪怒河。
“可历史就是这样,某座城破了,历史书就会记载:某年某月,某城怎样地被攻破了,它会记录双方死了多少人,又有哪几个英雄干了什么事;要是某场大战争发生了,人们会感叹,噢,血流成河,诗人们就会写出一首诗,歌颂点什么,让人知道这场战斗到底有多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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