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法师立马认真地咪起眼睛听,小小的身子立得笔挺,仿佛只要摆出一副超级认真的样子,就能牢牢记住这个故事。
“照这种情况下去,杂种乌骨的确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大酋长,他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成为牧羊人然后死去,可他不甘平凡,因为他的母亲一直向他灌输一个观念,那就是他注定成就伟业。”
(我生而为王!我生而为王!!!)
愤怒的咆哮仿佛又响了起来,但这里是雪原,不是那个草原,白雪睁开了眼,摆脱了回忆。
“他的母亲给他灌输这个观念,也许仅仅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善意的欺骗,因为当时周围所有的兽人都欺负他们。但乌骨真的相信了,他相信那些欺负是一种磨炼,他相信那些嘲笑是一种磨炼,那些劳作是为了强壮他的身体,那些阴谋是为了丰富他的见识,所有的苦难,都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他注定要成为王。
“不管怎样,这个认为自己注定成为大酋长的年轻兽人长大了,他到了15岁,正是兽人成年的年纪。按照习俗,酋长的无用之子应该去放羊,当一个羊倌。
“所有的农场主都知道,只能把农场完整地留给一个儿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农场的规模。乌骨作为人类女人的儿子,身份就是无用之子,只能去放羊,连去参加军队,争夺功劳,都是不被允许的。
“可乌骨不相信自己的未来只是一个羊倌,他对老酋长说,他想出去闯荡。不行!老酋长回答乌骨,必须有人放羊!于是那个女人走了出来,她跪倒在昔日的丈夫面前,她那被损害过的脸让老酋长厌恶地转过头去,那个母亲说道,我可以代替我儿子做那些工作。
“最后,经过一番恳求,那个母亲以干三份活的代价让不甘平凡的乌骨离开了部落,一份是她原本就有的,一份是代替了乌骨的,一份是因为女的不如男的能干活而需要额外补充多一份的,谁叫她傻到愿意去顶替她儿子的工作呢?这下好了吧,得干三份活,部落里的人都这样嘲笑她。
“五年后,乌骨回到了部落,这个半兽人似乎没有发生变化,他没有变得更强壮,离开时又高又瘦,回来时也是又高又瘦,但也似乎有点不一样,有十七个半兽人愿意跟随他。而那个母亲就完全地发生了改变,五年来,三份工作,部落里每份工作都在压榨人类奴隶的潜力,何况三份?母亲的身体变得佝偻,瘦骨嶙峋,眼睛瞎了一半,因为晚上也要干活,又臭又脏,苍蝇围着她打转,伤口里流出了脓,所有兽人都觉得她快死了。
“母亲坚持到了儿子回来,但回来的儿子却没有多看她一眼。
“乌骨径直走到老酋长面前,跪下来,对他说道,草原上的赫尔族有一位年仅十八岁的少女,她的皮肤比白云还要洁白,她的眼睛美丽如清澈的天空,她的嘴唇娇艳如初开的花朵,纤足小到可以在手掌上起舞,腰肢细到可以拢在怀里把玩,她的香味迷人,能让水里的鱼儿因为忘记呼吸而淹死,她的声音动听,能让天上的大雁因为忘记飞行而掉下来摔死。
“而他乌骨,愿意为他的父亲,也就是老酋长掠来这位美人。
“这个少女是赫尔族的珍宝,她是她父亲的眼睛,她是她父亲的盐,她是她父亲的小马驹,她的父亲正是赫尔族族长。所有的赫尔人都会守护她,为她而战。而我,我会杀死赫尔族族长,然后把她抢过来,献给我的父亲。乌骨这样对老酋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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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法师月报》,由北境图书出版社于太阳历21年发行的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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