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问心 (3-1)

关于小萝莉的拜师，任易曾真的有意想收下小琳做为弟子，虽然那只是一种欺骗小萝莉的一个借口，不过事后仔细想想，自己能去教导什么？自己的路都没有走通，甚至在半路便出现了心魔，又如何去教人为师？

当带小萝莉回九仙居时，任易便想到可否能让居主收下小萝莉为徒，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老道士能收下小琳，也算是在合适不过的了。”此时，任易已经独自一人走向九仙居阁楼，默默的说道。

任易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身边没有第二个声音，心里忽然感觉空落落的，微微感叹了一声。

不多时，任易再次来到了九仙居阁楼前，看着这座阁楼，双瞳微红，忽然涌现了一丝丝悲伤情绪，紧咬着嘴唇，低声嘶哑道：“弟子无能，被心魔所困。”

这时，任易干咽了一口吐沫，那不太明显的喉结微微跳动了一下，他便再一次推开九仙居的大门直接踏步而入。

……

与刚才带着小萝莉进入九仙居内的情形不同，这一次任易却来到了第一次，一片无限黯淡的星空之中。

“师父，弟子来了。”任易道。

任易无暇注视这片星空，视线所及，只有那一道丽影。

居主就站在任易身前不远的地方，她看着任易那双带着悲伤的双瞳，看着略显颓废的任易，轻声道：“你着了心魔。”

“是。”任易道。

“这是否值得？”

“值得。”

“哪怕断送你无敌之路，绝你为人一世？”

“若是如此，我也不怕！”

“你这是痴，而且非常的傻。”居主说道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任易沉默了，居主没有问起自己的心魔是什么，任易也不想说出自己的心魔是什么，但，居主说的没错，任易知道，但任易却做不到。

“师父，你可有化解之法。”任易问道。

“这是一道解不开的结。”居主轻声说道。

“师父，你也没有办法吗？”任易闻言一愣，木讷的再次问道。

居主忽然缓缓地走到任易身前，再次说道：“这虽然是心魔，在人世间也可以被称为心结，只是作为修士，原本大多数心念十分坚定，只为修得超脱一境，任何在路上出现的心魔全都会被一刀斩去！极少有人因此放弃修行，甚至堕落成魔……”

“这也原本只是你的一个小小的心结，奈何你追根问底，抱有一丝幻想，不愿第一时间承认，待得最后这丝幻想因念成魔！视为心魔……”

如果当时任易接受沐已经代替自己承受了死劫……或者当时也就只是难过痛苦罢了。

但，任易却无法接受事实，那怕自己欺骗自己，抱有着一丝幻想。

居主的声音徐徐响在任易的耳边，响在这片星空之中。

任易张了张嘴，抬着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居主，忽然之间，泪水慢慢的从眼角流出，他双手紧握，紧咬双唇，鼻子也在不自然的抽搐着。

任易哭了……

自任易出生以来，第一次哭了，泪水划过任易的脸颊，从下巴处滑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这片星空中。

“可我，可我，可我……”

“可我真的不想有人因为我的关系而死去，那样才是真的不值得。像我这样的人，只会到处惹祸，所有人都畏惧我！”任易声音微哽，极为的嘶哑。

“这只是你自己单纯的想法罢了。值不值得并不是你说了算。是为了你付出一切的人说了算。”居主道。

此时，居主微微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捧着任易的双颊，拇指轻轻的擦拭着任易的泪水，轻声道：“易儿，心魔也罢，心结也好，你若是继续堕落下去，继续去否认着，你终将会把对你好的人为你所做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世人皆有心魔，可你曾说过，你至始至终，问心无愧，那为师现在问你，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因为在逃避，还是你认为，你心中有愧于谁？”

“都有……”任易道。

“你选择了逃避？你认为你的堕落成魔便可以以报她人的救命之恩？”居主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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