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念往思旧跌步飞 (2-1)

华卜言看着岩犀的魂魄越飘越远，最终消失不见，突然有些感慨。生命的本质是什么，两天之前两丛林霸主，生龙活虎，威加丛林，转瞬之间，青花蟒与岩犀皆肉身枯败，死亡骤临。唯一不同的是，岩犀魂魄飘散乾坤，青花蟒魂化身若兮，终得重生。

可是岩犀真的死了么，可是它的魂魄依然能被特定的法术召唤回来，它也保留着生前的记忆。比较合理的说法应该是作为普通人认知中的有血有肉的岩犀确实死亡了，但是以修行者的眼光来看它的生命从有血有肉的形态转化了另一种介于虚实直接的一种形态。所以说作为岩犀这个独立个体的生命应该算是还继续存在着，只不过这个虚实相间的生命对现实世界的作用能力大幅削弱了。

那白若兮呢？虽然经过白若兮的蝇营狗苟地经纬运作，以及华卜言的全力以赴地帮助，最终以圆卵为肉身根基，谋求重生。但是那个隐匿之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这个以现在的状况看还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那话说回来，白若兮到底算是彻底破茧成蝶荣获重生，还是窃居他人之体仅得寄生，亦或者达到一种互相依存的互利共生。

生命的本质还真是虚虚实实，生生死死，莫可定谳。

华卜言暂时将思绪皈依己心，他知道这类问题的答案玄而又玄，非目前的自己的实力与阅历所能解答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搁置，待日后时机成熟了，答案自然会呼之欲出。

华卜言看向窗外，天光已大亮，原本想再将母亲留给他的小檀木盒打开，看看母亲说的纯阳造化功的外功法术，拿来学习一下。本来自己现在就是与以前相比较而言，内功初步修成，但是现在自己还没有修炼攻击法术和防御法术。

而以前只修炼过基础体术，虽然有攻击也有防御，但是跟用灵力施展而出的攻击法术和防御法术一比较，体术没有灵力支持就逊色很多。

所以他迫切需要修炼攻击法术和防御法术，但是现在天亮了，只有先按下修炼的想法，去山下赴与小石头定下的传授之约。先起身草草做了一点早饭，想起母亲去了外界而不带自己，心情抑郁，也没有胃口，就随便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他自言自语说道：我跟你一直相依为命了九年了，不说一声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你就不心痛么？！我一个人去外界找你，茫茫人海，你可曾留下了蛛丝马迹让我去追寻？！你就不怕我一个人在外面流浪遇到坏人，就算运气很好没有遇到坏人，就是风吹日晒，霜刀雨剑的消磨，你就不担心我生病受伤无人照顾么？！算了，你既然出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更觉孤寂，我也出去见见世面吧。

华卜言下定决心要追随母亲的脚步离开百障山，以后天大地大能不能找到母亲委实没有把握。所以这百障山的山腰木屋可以说就是他的一切，这里承载着他的出生，他的成长，他的记忆。他想最后再看一眼，收拾完碗筷，物归原处，摆放整齐，生怕母亲回来找不到。

床褥叠好收起，桌椅板凳归置原位。溪边药园菜埔旁边有用竹筒做成一个简易汲水风车，风车汲水到旁边的小沟渠内，流经药园菜埔另一边，然后引导水流沿沟渠去更下游的地方。

屋檐下的腊肉早已风干，怕再被风雨毁坏，被华卜言直接收到乾坤戒里。

华卜言希望再次回来的时候能看到母亲能直接从草埔摘取青菜来吃，可是愿望不管能不能成真，它总能给人希望的力量。

等他收拾了一个多时辰，差不多收拾完了，白若兮忍不住道：“言哥哥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这样不会大大消耗你的修炼时间么？”

华卜言还在沉浸在将要远离这个从小到大生活的小家的烦闷情绪中，或许没有听到，或许听到却不愿理会，总之还是望着木屋孤寂矗立。

白若兮一看没有得到华卜言的回应，感觉很不可思议，因为她从来没见过华卜言将自己置之不理的情况。她也陷入了沉思：也许多与外人接触，真的可以增加阅历，对于不懂的人情世故的自己来说无疑可以丰富自己的感情世界。所以她没有再出声打扰华卜言，而是静静地陪着他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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