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线索已送到 (2-1)

奥尔菲纳68号列车的乘务员略感不自在地拉扯着无需被整理的制服下摆，犹豫着是否要向面前两位有过几分交情的乘客求助。

至于杰塔与小小身后高不可攀的“背景板”，他自然一开始就没做过考虑。

“这里的人未免也太冷漠了些吧？”

在混乱中与相互认识的人碰头也是一件好事，像是坐在搭档肩膀上实则飘浮于半空中的小小没顾得上注意列车乘务员的表情，抬了抬下巴指向围在中年男人身旁的看热闹者们。

“啊。”乘务员推了推鼻梁上的佩戴式晶片，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还是给予了回应，“啊，啊，是啊，没错。”

“你是从前面来的？”

库里文街不算太长，也不怎么宽阔，发生了眼前这样的意外后，周围几乎被陌生的过路人们围得水泄不通。

乘务员摇了摇头，他的思考能力终于勉强恢复了些:

“不，我在这里被堵了有段时间了。”

——那位位于混乱中心、不，干脆说就是混乱中心的中年男子，在自己踏入库里文街范围内前就已经在那里举牌子了。

乘务员如是想着，又一次推了推晶片，结束了维持到现在、也成就了某种意义上的浪费的奥尔菲纳特权。

“再往前是里韦尔街，尼德林大人和卓洛阁下应该都在那里。”

“呵，珊德斯特姆不大，但是街道的组成就像一张细密的落网。平日里人少的时候——”乘务员张望了下四周的场景，“不熟悉路线的外来者可是很容易会迷路的。”

见位于混乱中心的男人仍在吆喝，甚至将木牌扛在肩上，举起双手在嘴巴两侧凑了一个“喇叭”。

他竭尽全力地期望周围的旁观者们能感觉出他的无力，盼望着能有人主动来帮助他处理当前面对的问题。

“帮我留意下吧……”

只是在短短的数十秒内，爆发过一轮的中年男子声音愈来愈弱，肩上的木牌也维持不了平衡，逐渐往后倒去，让周围的人不再能看见上面惨不忍睹的画作。

“这样啊，确实，这里的人是不是太冷漠了些？”

乘务员心中暗自庆幸着尼德林不在，好让自己还有找到转机的时间。他先是瞄了一眼位于高处的小小，又望向面前的人群，最后再次回应起对方不久前的困惑。

不过，他也不知道答案，因此也只能做到站在小小的同一边，等待着看起来知识储备量更加丰富的其他两人来作出解答。

“他们应该已经习惯了吧？”了解到这座“沙暴之城”未曾被奥尔菲纳集团的管理者或是设计师层级的魔法使们关注过，枯楼语气中也带着一份不确定地提供了一项参考答案。

从人群中央的中年男子之前歇斯底里地吼出的那段话中来作相应的判断，枯楼相信无论是这位列车乘务员还是他的两位同行者，都能想到这个“答案”上去。

“说不定，这是一个线索。”在赤珀城救下了被当作祭品的有病学生后，一听闻有人失去下落后他本能地就联想到了“神降”上。

——尽管枯楼并不了解所谓的“神降”是否需要祭品，至少在临海小镇那次受害者连同受益者只有恰巧在自己身旁的B-4348。

一想到那同样是“封印之戒”契主、还有可能被精灵小姐设计了的救济者，不知为何他感到一阵头痛，也有一种从心里散发出的无力感，缓慢爬上他的四肢、一圈又一圈地绕在他的脖颈上。

况且通过新到手的得力道具，他逐渐回忆起来了龙之都以后无名海岛以前那段时间内，B-4348“好心透露”给他的一些纯白内部“小常识”。

理应这里也有救济者队伍的存在，他们不会放任这种程度的混乱不管……枯楼抬起头望向越发靠近他们的人群，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要赶紧撤回列车上的想法。

当然，若是这件事真的和“纯白之神”降临的传闻有关，当地的救济者与魔法使们未必会前来处理，他们巴不得混乱更甚，兴许还能找到更多讨好神明用的祭品。

前提是这位不再是“伪神”的“纯白之神”真的在渴求着鲜血与生命，亦或是蕴藏在每个人体内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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