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湖面上的永生者 (3-2)

“这……”杰塔皱了皱眉，他有一种知识储备量不够的困扰感，并且心中开始后悔当时没有把记录赤珀城相关内容的灵力凝聚物从尼德林手中抢回来，而是任由那张“纸”被拆散、分解、化为列车前行的动力。

他瞄了一眼站在斜后方的自家老大，看着对方嘴角微微上扬。

“那里没有源线经过。”

杰塔的目光落在自家老大身上，对方随意地提到那位见多识广的奥尔菲纳员工吓到的理由，仿佛在枯楼的认识中，这件事应该对于杰塔和小小这两位原白之阵营的战士来说就是个常识。

“因为是，纯净的水源地。”

尼德林停在赤珀湖边上，无色透明的湖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脚背，而那位飘浮在湖面上的陌生人也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位相较于12位掌权者之一的尼德林而言更为健壮的男性，从下颌到肩膀缠满了带有暗红色痕迹的绷带，双臂裸露在空气中，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以及挂在什么并未脱落的死皮。

陌生男人的上身只穿着一件暗色的背心，似乎压根没打算将那些引入瞩目的伤痕在不熟的访客面前隐藏起来。

他乍一看还算年轻，下身穿着青色的长裤，裤口收拢包裹住脚踝，再往下便是一双怎么看都不适合在砂石地上行走的鞋。

“上个世纪的失格魔法使……与传说中的精灵达成了共识……完美地避开了每个魔法使都会迎来的暴走失控的末路……”

“最后失去了掌控大气灵力的资格……发自内心的认为那些生长在皮肤上的事物极为碍眼……于是他开始主动伤害自己的身体……碍眼的暗色总会消失……再接下来，他有对色调不统一的身体感到异常别扭与厌恶……”

尼德林在车上呈出的话题好似只是为了在三个同行者心中创造出一个有关于这么一个人的形象，似乎是早就想到他们一下列车就会与对方打个照面。

“他认识你？你也认识他？”想到先前尼德林口中描述出的形象，揪住搭档袖口的小小询问道，说话间踮起脚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他就是那位……”

“那位一个世纪之前就已经诞生了的战士？”

“啊。”面向陌生男人的掌权者微微侧过身来，笑了笑。

“是的。”

他的眼底不知何时涌上了无法被忽视或是隐藏的悲伤，似是脑海中涌现出过去人生中被迫接受的噩耗与各式各样的追忆。

“赤珀城的信仰是与众不同的。”尼德林牵住来到他身边的湖上人的手，感受着手中绷带一棱一棱的触感。

“但这次首领下达了明确的指令。”

“必须杜绝任何可能存在的隐患。”眼中蕴含着异常复杂情感的掌权者瞅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黑之二把手以及对方的那两位跟班，一手攥紧着对于面前三人而言的陌生人的手，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苦笑。

“不为别的目的，咱只是想要将他介绍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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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了自己。无时不刻有人失去生命，又有陌生的家伙们顶替上来。

有着奇怪信仰的城市中那位性格古怪的“不死者”相关的事情，是来自一位刚从死神手中逃出的魔法使，他已经上了年纪，很有资历，很有经验。

就是没有与他所拥有的一切相匹配的实力，所以他注定活不长。

认识他的时候，尼德林便已经于心中得知了最终的结果，无需等待多长时间，对方命中注定的结局便会亲自上门来迎接他。

不怎么幸运的可怜战士，他最后的时间只够他阐述完短暂人生中的一则故事，尼德林向来默许着手下的魔法使和战士们去倾听并收集弥留之际同伴们的言语，那会化作掌权者心灵的慰藉，也能成就他整个人生的意义。

『被他吓到了。』

眼睛微睁的战士如是回忆说。

『认识他是在一场迟来的胜利之后发生的事情。

大部分一心一意信奉伪神的战士纵使一生走到末路也不一定能拥有一个名字，就连通用的数字代号还执行着继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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