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御医问起他为何受凉,沈晏拒不回答,只道或许是夜间贪凉掀被着了风寒。
丢脸和丢更大的脸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御医是宫里的老人了,看出沈舍人这话不尽实,但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是在开药方的时候,尽拣那降燥下火的药材。
沈晏久不生病,竟有病来如山倒之势,头疼、鼻塞、咽疼、发热却畏寒......所有症状都齐了。
足足睡了六个时辰,水米未进,只喝了汤药,嘴里苦得很。
老夫人派嬷嬷来探视,崔令鸢自然亲自捧着汤药,一勺一勺喂他,丝帕轻柔地擦拭唇角药汁子,做足了贤妻姿态。
嬷嬷是老熟人,卫嬷嬷。看得欣慰,频频点头,她就说夫人不必太过担心。
宁国公夫人今早还在那念叨三夫人没有照顾好三郎,卫嬷嬷便说了句公道话,这换季天气,乍热还凉,生病乃人之常情,三郎素来身子健壮,这样的寻常病痛,好好将养就成了。
她略坐了坐,将宁国公夫人的嘱咐带到就走了,并未打扰他们二人。
走后,沈晏实在忍受不了漫长的苦味折磨,端过碗一饮而尽。
崔令鸢笑眯眯:“三郎真棒!”随后又顺手替他擦了嘴角药汁,将一颗方糖塞他嘴边,“甜甜嘴儿。”
他又不是小孩儿,何至于此。
沈晏掩下不自然,板起脸拒绝:“不必了。”
崔令鸢却趁他张嘴说话的那空档直接将糖塞了进去。
“......”
唇畔还残余她指尖的体温,沈晏脸通红,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崔令鸢笑眯眯道:“别嘴硬。”
“有什么想吃的?一整日没吃饭了,多少吃些。”
沈晏闭上眼:“不必麻烦,随意即可。”
又是随便,崔令鸢撇撇嘴,到底顾念着对方是病号,没再气他。
看了看手边食材,在砂锅里熬上梨粥,放些莲子。
喝了苦药之后,还是喝些绵软的甜粥好。
另做了几样清淡的小菜,端了进去:“自己能吃?”
沈晏的应声刚到嘴边,却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手上乏力。”
崔令鸢理解地点点头:“我叫阿昌进来。”
沈晏:“......”她方才意思难道不是亲自喂他?方才喂药时......他怔了下,那是在卫嬷嬷面前。
好,好,就至于这般敷衍!
许是病中劳费精神,总觉得自己为了这样的小事,竟然也生气。
不是一直都这样么,过去自己也觉得很好,委屈什么
他咬牙:“不必了。”
随后带着些气闷地接过碗,自己吃起来。
崔令鸢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这不是自己能吃么?
又啧啧揶揄,少年人,生病之后这副娇弱模样真是惹人怜爱,连生气都这般可爱......嗯?
生气?
崔令鸢挑眉。
沈三郎刚刚该不会是想让自己喂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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