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媚态,放寻常新婚郎君娘子身上定要小意温存一番。
沈祉却想起新婚夜,抿抿唇,不动声色借着替她整理鬓发的动作抽出了被她握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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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前好几天,坊间商户便蹭起了第一波热度,吆喝售卖磨喝乐、七孔针、彩缕丝线、酒、脯、瓜果等应时之物。
高档些酒肆门前还会设彩楼,供牛郎织女,桌案上陈花瓜、针线等物祭拜。
节日氛围这样浓,宁国府内,崔令鸢也携婢子采花瓣准备做花糕当做节礼分送个各房及从前的姊妹亲友们。
蘅芜居清冷,在她们住进来之前,甚至没有侍弄花草的仆人,院中也只栽了那一墙蔷薇罢了。
崔令鸢便将目光放在了花园里,玫瑰、茉莉、栀子这三样开得最好。
她特地问过沈晏:“园子里的花我能摘么?”
沈晏闻言头也没抬:“有何不可?”只要不是拿那花去害人。
崔令鸢便兴致冲冲去了。
出来的时候,见沈晏身边那个名唤阿昌的团团脸随从一脸艳羡地看着她身边婢子,笑道:“做出来花糕,给你也送一盘。”
崔令鸢格外喜欢圆脸,故身边婢子的脸型都是团团圆圆的,当然也有她好吃好喝投喂的功劳。
阿昌果然高兴起来,殷勤道:“多谢娘子!我替娘子捣花汁子。”
旁人偏说他们娘子不好,在他看,娘子和气又大方,再好不过了!
阿昌虽自小跟着郎君,今年也不过才十六七岁,模样心性都还是少年人——
在崔令鸢看来,十六七岁,前世高二的年纪,还是小孩子呢。
崔令鸢对小孩格外宽容厚待些,只要不是熊孩子。
这么想着,采花的时候,又碰上了熊孩子沈蕙。
沈蕙与手帕交在亭子里吃茶。
好巧不巧,这手帕交便是对沈晏有那么点意思的秦七娘,礼部尚书家的小娘子,生得一双剪水秋瞳,也是楚楚动人。
崔令鸢带着婢子在一丛玫瑰跟前停了下来,一身碧衫子配白裙子,像地里刚拔出来小白菜,鲜嫩水灵,再一看她的脸,又不太像,她生生将这般素净的颜色穿得娇艳。
她两人离得不近不远,将这边动作尽收眼底。
沈蕙那日回去后挨了姜氏一顿呲,更是碰上了沈佶回来的时候,向来温润和善的父亲也斥责她不像话,罚了她一天的禁闭。
这使沈蕙小姑娘越发看不惯崔令鸢,几乎到了仇视的地步。
此刻看着这样美好松弛的崔令鸢,她冷哼出声,转头就要找其他地方呆着。
秦七娘却按住她,存着为大娘出气的心思,也是自己有些嫉妒,便附在沈蕙耳边轻语几句。
沈蕙便掩唇轻笑起来,用崔令鸢足以听见的声音道:“以花入馔这样的风雅事,也得看是谁来做。否则为何古人云‘牛嚼牡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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